第7章 下個任務(wù)目標(biāo)（第1頁）

———阿竹番外———

寒潭事件后的幾天，虛極觀的氣氛有些微妙。阿竹變得異常沉默，不再像往常那樣在人群中尋找沈硯的身影，也不再偷偷往他書桌上放蜜餞或野花。

他大部分時間都把自已關(guān)在藥房里，或是獨自一人去后山深處采藥，身影單薄，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沉寂。

沈硯和云昭的關(guān)系在那一夜后發(fā)生了質(zhì)變，兩人之間彌漫著一種心照不宣的親昵。

沈硯偶爾會想起那個在竹林里嚇壞的少年，心里有些許歉疚，但更多的是無奈。他知道，有些心結(jié)，只能靠時間去解開。

一日午后，云昭正在靜室指點沈硯一個高階法術(shù)的靈力運轉(zhuǎn)，大師兄在門外求見。

“師叔，”大師兄恭敬行禮，目光掃過一旁安靜打坐的沈硯，又迅速垂下，“阿竹師弟……想下山歷練?！?/p>

云昭眉峰微動：“下山歷練？”

“他說……”大師兄斟酌著詞句，“想精進(jìn)醫(yī)術(shù)，濟(jì)世救人。聽說南邊的‘百草谷’醫(yī)術(shù)精妙，想去拜師學(xué)習(xí)一段時日?！?/p>

云昭沉默片刻。他自然知道阿竹離開的真正原因。寒潭那日，少年慘白的臉色和絕望的眼神，他并非沒有看見。他看向沈硯，沈硯也正看著他，眼神清澈，帶著詢問。

“他心意已決？”云昭問。

“是。他說已稟明師父（指云昭的師兄，觀主），師父也通意了，讓他來向師叔辭行?！贝髱熜执鸬?。

“……知道了。讓他去吧。”云昭聲音平靜無波，“告訴他要勤勉修習(xí)，勿忘本心?！?/p>

“是?！贝髱熜謶?yīng)聲退下。

沈硯看著大師兄離開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他還是走了。”

云昭走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這樣也好。出去走走，見識更廣闊的天地，對他有益。”

阿竹離開的那天清晨，天色微明，薄霧未散。他背著一個簡單的行囊，站在山門外的石階上，最后回望了一眼這座他生活了多年的道觀。晨光勾勒出飛檐斗拱的輪廓，也映照著他眼中復(fù)雜難辨的情緒。

他沒有驚動太多人，只有大師兄和幾個相熟的師兄弟來送行。大家說著“保重”、“早日學(xué)成歸來”之類的話，氣氛有些感傷。

就在他準(zhǔn)備轉(zhuǎn)身下山時，一個清越的聲音自身后響起：“阿竹?！?/p>

阿竹身l一僵，緩緩轉(zhuǎn)過身。

沈硯站在晨光里，依舊是那身月白長衫，銀發(fā)如瀑，眉眼含笑，比初見時更多了幾分被精心呵護(hù)后的溫潤光彩。云昭站在他身側(cè)半步的位置，目光沉靜地看著阿竹，帶著一種無聲的宣告與守護(hù)。

阿竹的心猛地一縮，隨即又緩緩松開。他看著沈硯，看著那雙曾讓他魂牽夢縈的淺金色眼眸，里面有關(guān)切，有溫和的笑意，唯獨沒有他曾經(jīng)渴望的、只為他一人停留的光彩。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酸澀，努力揚起一個笑容，雖然有些勉強，但足夠真誠：“沈師兄，云昭師叔?！?/p>

“聽說你要去百草谷學(xué)醫(yī)？”沈硯走上前，聲音溫和，“這是好事。醫(yī)術(shù)精湛，能救死扶傷，是莫大的功德?！?/p>

“嗯?！卑⒅顸c點頭，聲音有些低啞，“我想……多學(xué)點本事。”

沈硯從袖中取出一個素雅的小布包，遞給他：“這個給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