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了,很過分。
姜余知道沈音夕是干這個行業(yè)的,她覺得這種特殊的職業(yè)道路,多少參雜些個人的熱愛在里面。
更何況都這么舉步維艱了,她還沒放棄。
薛商嚴這么輕賤這些東西,多少還是有點過分踐踏人家尊嚴的意思。
死了爸媽的人是沈音夕,也不知道他猴急似的一天擱那替人家急什么。
姜余眼前上一秒閃過許多茫然的白,下一秒她就彎腰去撿散落的圖紙,后背撞上某人的xiong膛,黑色襯衫面料透出淡淡的雪松香。
蕭宥臨:當心。我跟你一起撿。
男人扶住姜余手肘,對她猥瑣佝僂的模樣,完全不放心。
但事實證明,只要撿的快,怎樣都行。
有時候,為了達到某一個目的,又不得不向生活低頭,姜余就只能選擇狗一點。
白茫茫的一片,和姜余白色的禮服仿佛融為一體。
沈音夕只有余光才看得見,那抹身影,在薛商嚴身后,小心翼翼的,但動作飛快。
穿著抹xiong禮服,但又趴下來伸長手臂去夠薛商嚴腳邊的設計手稿,生怕他一腳給踩爛了,又不怕自己zouguang。
蕭宥臨在一旁拉都拉不住,滑稽的,讓人想發(fā)笑。
可她笑不出來。
為什么?
不止一次,她問為什么?
她被揚起打碎的理想,那個蠢貨卻要張牙舞爪的替她撿起。
她沒給過姜余幾個好臉色吧,她也沒有好好和她說過幾句話吧。
為什么?
有點想哭,沈音夕別過臉,最終,連眼眶她都沒紅一下。
砰砰兩聲——
重物砸在肉體上的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