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撕開凝固的暑氣,姜余被這嗡鳴搞得多少有點心煩意躁,人要走到旋轉(zhuǎn)門時,奶茶杯壁的水珠正順著虎口往下淌,她拿著紙巾擦干shi淋淋的手。
溫暢站在大理石臺階最高處,穿著件顯眼的暗紅西裝,真絲襯衫被熱風(fēng)吹鼓,左手掐著溫言脖子上戴的的珍珠項鏈。
能耐啊你,現(xiàn)在學(xué)會偷東西了。
溫暢的聲音比碎冰碰壁還冷,指尖掠過溫言沁著汗珠的鼻尖,十幾歲的小姑娘,穿金帶銀,裹著一條與她干癟身材完全不適合的包臀。
不是成熟,而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你不還我們家房子,我拿你一點兒東西怎么了?
“是啊,又不是一家人,你們家是你們家,我是我,我憑什么要把我的東西給你啊?!?/p>
溫暢指著她妹溫言點點蒼白的臉,一下下的輕拍,力道不大,又極具諷刺。
“這些珍珠寶貝,喜歡是嗎?行,我今天請你。不過我可不是什么心善好騙的人,你跟你媽要是再敢來我面前撒潑,我他媽有的是辦法收拾你?!?/p>
溫暢是標準的三白眼,面無表情的時候,有種拒人千里之外還能過來把你揍一頓的感覺。
今天她看見溫暢利落的那幾下,爽快的很。
待到姜余屁顛屁顛湊上去的時候,溫暢已經(jīng)把人處理走了。
“溫暢……”
“呦,招呼沒打一聲就過來了?干嘛,找我什么事兒?”
溫暢滿目輕松,勾著姜余的脖子,把人拖著往電梯口走。
她饒有興趣的用掃射姜余,言語里還有些戲謔的意味。
“我、我就不能是想你嘛…哎呀,你昨天把我一個人丟在街上自己跑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姜余自然的歪頭往溫暢身上靠,像只慵懶的小狐貍在這里發(fā)著牢騷。
只是她在溫暢面前,無論怎么裝,還是會被輕易識破。
溫暢在姜余耳邊低低哦了一聲:“不是找我算帳,那你找誰算賬去了?”
“我…我……”姜余一時語塞,抬眼溫暢就沖著她挑眉,一眼了然的意思,“好啊溫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就是故意把我扔那里的?因為你發(fā)現(xiàn)了蕭宥臨,啊啊啊,叛徒。”
溫暢拍拍姜余的肩膀,語調(diào)輕快:“哎呦,別急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人家專門來找我的,他也沒問我什么,就是要跟你見一面嘛,而且我還小賺了一筆呢。”
“蕭宥臨找你?他為什么找你?他不是連我都不記得了嘛?!?/p>
“鬼知道怎么回事,沒準兒他就是把你給忘了。”
跨步邁進電梯,在安靜的密閉空間,溫暢只聽到了姜余一聲頹喪的嘆息。
“呀…又難過了?真?zhèn)牧耍堪ァ辔腋阒v啊,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總是容易很頹啊,是不是因為裴肆那個狗東西太陰暗了,負能量都傳染給你了?”
“…我可以這么安慰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