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頓,觀察著柯云啟臉色繼續(xù)道,“其二,黑石灘險工干系重大,萬一……萬一稍有差池,卑職粉身碎骨事小,若連累大人清譽,萬死難辭其咎!”
簽押房內(nèi)一時靜默,只余香爐中檀香裊裊。
“也罷?!?/p>
好半晌,柯云啟才開口道:“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你自認才疏學淺,不堪重任,本官也不勉強。”
陳慶心中微微一松。
“不過?!?/p>
柯云啟話鋒一轉,“你如今實力再任巡守,未免屈才。那就升為掛職河使吧,月俸三倍。莫要再讓本官失望了。”
掛職河使,日后連日常巡值都可免去,除非再遇都尉遇刺這等大事,平日清閑得很。
陳慶抱拳道:“多謝大人恩典!卑職陳慶,定當竭盡全力,不負大人栽培!”
“嗯,下去吧?!?/p>
柯云啟揮了揮手,語氣已恢復平淡,不再看陳慶。
“卑職告退!”
陳慶恭敬地行禮,緩緩退出了簽押房。
“如何?”
程明快步走了過來笑問道。
陳慶簡述了后半段,程明聽罷連連點頭。
陳慶抱拳:“多謝頭兒美言?!?/p>
程明定在總河使面前替他說了不少好話。
“害,小事?!?/p>
程明擺擺手,隨即面露難色,“阿慶,這個月的資助……恐怕要晚些……”
陳慶低聲問:“頭兒,可是有難處?”
一個家族運轉,斷無可能因“芝麻綠豆”屢次延遲,莫非程家出了狀況?
“無妨?!?/p>
程明擺手,“生意難做,族中開支也大,熬過這陣子再說?!?/p>
陳慶看程明不愿多說,他也沒在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