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的腳步,踏入了這間宛如冰窟的閨房。
他的身后,是柳承業(yè)屏住呼吸的緊張面容。
房門在他們身后輕輕關(guān)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只剩下這死寂的冰冷。
葉玄沒有理會柳承業(yè),他的目光,徑直落在了那張大床上。
床上的少女,柳家小姐,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
她更像是一件即將完成的冰雕藝術(shù)品,美麗,卻毫無生機。
眉梢的冰晶,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死寂的光。
柳承業(yè)站在葉玄身后,緊張得手心全是冷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他看到葉玄就這么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心中剛剛?cè)计鸬囊唤z火焰,又開始搖曳不定。
這位年輕的先生,難道……也束手無策了嗎?
就在柳承業(yè)心神不寧之際,葉玄終于動了。
他緩步走到床邊,沒有像其他大夫那樣急著去切脈,而是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撥開了少女緊閉的眼皮。
那是一雙失去了所有神采的瞳孔,黯淡,渙散。
緊接著,他俯下身,仔細觀察著少女嘴唇的青紫顏色,以及皮膚下那些幾乎停止流動的、細如蛛網(wǎng)的血絲。
“果然是寒髓之毒?!?/p>
葉玄直起身,語氣平淡,仿佛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過,還沒到必死之境?!?/p>
什么?!
柳承業(yè)渾身一震,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外面那幾十位名醫(yī),包括王神醫(yī)在內(nèi),全都斷言女兒已經(jīng)藥石無醫(yī),只能等死!
可這位先生,竟然說還沒到必死之境?
“先生……您……您此話當(dāng)真?”柳承業(yè)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充滿了無盡的渴望和恐懼。
葉玄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依舊是那般古井無波。
“我從不說沒有把握的話?!?/p>
“準備一套銀針,要長短不一,至少九九八十一根?!?/p>
“再備一盆烈酒,一盆滾燙的熱水?!?/p>
“快去?!?/p>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