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兵的長矛在破屋里掃過,矛尖帶起的陰風(fēng)刮得蘇夜臉頰生疼。他縮在墻角的陰影里,看著那鬼兵的鎧甲縫隙中滲出縷縷黑氣,顯然不是尋常亡魂所化。
“搜!”鬼兵低吼一聲,長矛猛地刺向蘇夜藏身的草堆。
就在矛尖即將刺破草堆的剎那,老刀突然從腰間抽出短刀,刀身泛著一層淡青色的微光,快如閃電般劈向鬼兵的手腕。那鬼兵似乎沒料到這破屋里還有埋伏,悶哼一聲,長矛脫手飛出,“哐當(dāng)”一聲釘在對面的墻壁上,震落一片灰塵。
“找死!”鬼兵怒喝,赤手空拳撲了上來。他的指甲突然變得漆黑尖利,帶著股腐臭的氣息,顯然是修煉了某種陰邪功法。
老刀不敢怠慢,短刀挽出個刀花,逼退鬼兵的攻勢:“公子快走!從后窗跳出去,往高塔方向跑,我來拖住他!”
蘇夜看著老刀單薄卻挺拔的背影,又看了看步步緊逼的鬼兵,咬了咬牙:“我?guī)湍悖 彼肫饝牙锏挠内ち?,猛地將玉佩往前一推,黑芒瞬間暴漲,竟在身前凝成一道無形的屏障。
鬼兵的利爪拍在屏障上,發(fā)出“滋滋”的響聲,像是被燙到一般縮回手,眼中閃過一絲驚懼:“玄門法器?”
趁這功夫,老刀的短刀已經(jīng)劃破了鬼兵的咽喉。那鬼兵連慘叫都沒發(fā)出,身l就化作一縷黑煙消散了,只留下一副空蕩蕩的鎧甲“哐當(dāng)”一聲摔在地上。
“好身手!”蘇夜由衷贊嘆。
老刀卻沒空得意,他撿起地上的長矛,臉色凝重:“這是‘蝕骨營’的鬼兵,鎧甲里寄宿著枉死的兇魂,尋常手段殺不死。”他指了指后窗,“快走,剛才的動靜肯定驚動了其他人,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蘇夜不再猶豫,推開后窗跳了出去。窗外是條更窄的巷子,巷子盡頭隱約能看見那座漆黑的高塔。他剛跑出沒幾步,就聽見身后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夾雜著鬼兵的嘶吼。
“往這邊!”老刀從后窗跳出來,拉著蘇夜拐進(jìn)另一條岔路,“這條是近路,能直通塔下的‘迷霧巷’?!?/p>
兩人在錯綜復(fù)雜的巷子里狂奔,蘇夜?jié)u漸發(fā)現(xiàn),這些巷子的墻壁上都刻著奇怪的符文,只是被厚厚的青苔覆蓋,不仔細(xì)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每當(dāng)他們經(jīng)過這些符文時,周圍的陰風(fēng)就會減弱幾分,仿佛有什么力量在庇護(hù)著他們。
“這些符文是”蘇夜忍不住問。
“是三百年前守城使剛來的時侯刻的,”老刀喘著氣,“據(jù)說能鎮(zhèn)壓城里的怨氣,只是后來沒人維護(hù),大多都失效了?!彼蝗煌O履_步,指著前方,“到了,過了這條迷霧巷,就是守城使府的后門。”
蘇夜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巷子口彌漫著濃密的白霧,霧氣中隱約能看見人影晃動,卻又看不真切,連光線都被吞噬了。
“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