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乞丐窩
斗拱飛檐,雕梁畫棟。深深庭院幾許,一樹梅花如蓋,南風輕撫,似白雪篩落。
噗噗簌簌的,將匍匐于地上的這人整張背脊給蓋滿。
“老奴該死……老奴不該自作主張……老奴該死……請主人懲罰……”
砰砰砰……
額頭磕在青石板上,很快就滲出了鮮血。
“起來吧,這次只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倒是無意間幫著推了一把……”
八角亭中,男人輕輕轉(zhuǎn)動著手中茶盞,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西邊的那朵云彩上。飄飄忽忽,似是深陷某種回憶中不舍得抽身出來。
“圣上的旨意已然下達,事情既不可挽回,依老奴之見,不如派人……”
這個滿頭鮮血的宦官抬手在脖子上狠狠比畫了一下,雙眸閃爍盡顯陰狠之色。
等了許久,男人終于還是放下茶盞輕嘆了口氣。
“西羌國使者于月初出發(fā),不日便可抵達長安。
這次兩國議和已成定局,算算時間,懸月應該是能回來過中秋的……”
男人口中喃喃,不自覺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還有半年,且等等吧……大半年時間,很多事情說不定早就不一樣了……”
老宦官跟在男人身邊十幾年,有些態(tài)度是不需要明說的。
他又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隨后便倒著退了下去。
南風又起,嫩白的花瓣落于茶湯中,點起了陣陣漣漪……
長安縣衙外主仆二人踮腳目送著遠處那隊人遠去,直到對方轉(zhuǎn)過街角消失不見才重重松了口氣。
“喔嚯……開局送個老婆,聽說還是個將軍,妥妥的爽文節(jié)奏啊……”
風驚蟄對著頭頂陽光再次將手里的圣旨打開來,嘴角的笑意比ak都難壓。
至于此時周圍不斷投來的怨毒目光,則被他那張厚臉皮給盡數(shù)免疫。
“長生啊,現(xiàn)在你少爺我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去,趕緊雇頂轎子,再弄點能填飽肚子的,咱路上慢慢吃……”
風驚蟄指了指自己,早上被連拖帶拽地弄上公堂,此時身上就只穿了件薄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