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冷戰(zhàn)與偏執(zhí)（第2頁）

復健室里，箏硯舟在醫(yī)生指導下開始簡單的左臂活動訓練。每動一下，他額頭就滲出細密的汗珠，但他緊咬牙關一聲不吭。菀明漪站在一旁，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仿佛這樣就能替他分擔疼痛。

少校，休息一下吧。醫(yī)生擔憂地說，您傷得不輕，別太勉強。

箏硯舟剛要拒絕，菀明漪已經(jīng)走上前，不容分說地扶住他的右臂：夠了，今天就到這里。

她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鉆入鼻尖，箏硯舟下意識想掙脫，卻被她死死拽住。那雙看似纖細的手此刻卻出奇的有力。

別任性，她壓低聲音，你想讓骨頭長歪嗎？

箏硯舟驚訝于她突然展現(xiàn)的強勢，一時竟忘了反駁。等他回過神來，已經(jīng)被按坐在復健室的椅子上，而菀明漪正單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托著他的左臂檢查石膏。

這里有點潮濕，她皺眉，下午換藥時得讓醫(yī)生看看。

她的動作熟練得不像話，仿佛照顧傷員是再自然不過的事。箏硯舟記得很清楚，結(jié)婚兩年來，她連他感冒時都不曾倒過一杯水。

你從哪學的這些？他忍不住問。

菀明漪的手停頓了一下：我最近看了些醫(yī)護書籍。她避開他的目光，轉(zhuǎn)而從包里拿出保溫杯，喝點水，然后我們?nèi)コ栽顼?。你肯定餓了。

箏硯舟沒有接杯子，只是盯著她的眼睛：為什么突然對我這么好？

菀明漪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見底：因為我終于明白誰值得我珍惜。

這樣的回答顯然不能說服箏硯舟。他站起身，決定采取更極端的試探：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都別白費力氣了。這個婚，我離定了。

說完，他大步走出復健室，故意不去看身后菀明漪的反應。

午飯時間，箏硯舟獨自坐在醫(yī)院花園的長椅上，享受著難得的清凈。他需要思考——菀明漪的轉(zhuǎn)變太突然，太徹底，完全不合常理。難道她知道了那件事？不，不可能，那是個絕密任務

原來你在這兒。

熟悉的女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菀明漪端著餐盤站在他面前，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我找遍了整個醫(yī)院。

箏硯舟別過臉：我不餓。

撒謊。菀明漪直接坐到他身邊，餐盤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你從早上到現(xiàn)在什么都沒吃。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雞蛋羹，遞到箏硯舟嘴邊：張嘴，醫(yī)生說你得補充營養(yǎng)。

箏硯舟皺眉：我自已來。

不，菀明漪固執(zhí)地舉著勺子，你的右手也受傷了，拿勺子會抖。

確實，他右手的虎口處有一道不明顯的傷口，是任務中留下的。但這個細節(jié)他從未提起，連醫(yī)生都沒注意到。

你怎么知道我右手受傷了？他眼神銳利起來。

菀明漪的瞳孔微微收縮，但很快恢復平靜：我看到了啊，昨天給你擦身的時侯。她不動聲色地把勺子又往前送了送，現(xiàn)在，吃飯。

箏硯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張開了嘴。雞蛋羹滑入喉嚨，溫度剛好，味道鮮美。他這才意識到自已確實餓了。

菀明漪記意地笑了，又舀了一勺：這才乖。

就這樣，在醫(yī)院花園里，菀明漪一勺一勺地喂完了整份病號餐。每當箏硯舟表現(xiàn)出抗拒，她就把勺子直接懟到他嘴邊，眼神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偏執(zhí)。路過的護士們掩嘴偷笑，讓一向嚴肅的箏少校耳根發(fā)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