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鐸面露難色,“殿下,手榴彈扔過去兄弟們也活不了了。
”裴行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惡狠狠道:“本王命令你拿手榴彈炸死他們!聽不懂嗎!?。??”吳鐸看著他癲狂的模樣不敢反駁,只得拱手行禮照做。
安含月用余光撇見吳鐸抬了一個箱子進來,緊接著扔來一個圓球狀而她無比熟悉的物體。
“小心!”她快步上前,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將蘇橫撲倒,她將蘇橫護在身下,甚至還能分神捂住他的雙耳。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手榴彈在地上滾了幾個圈到了安含月手邊。
她來不及多想,徒手抓起手榴彈向院外拋去。
“轟隆——”脫手沒片刻手榴彈就在空中baozha,將屋檐震得粉碎,無數(shù)的泥瓦碎片如雪崩般掉落。
蘇橫翻身坐起,緊張的將安含月上下打量了一通,確定她身上只有些別人的血跡才放下心來。
他定定的看了魂不守舍的安含月一會兒,語調(diào)焦急,“你不要命了嗎?”“我沒想這么多。
”她還沒從生死之際緩過勁來,反應(yīng)比平時慢了半拍。
蘇橫的銀面具依然牢牢的戴在臉上,她抬手抹去他眼下暗紅的鮮血,“我就說我造的面具質(zhì)量很好,任你怎么折騰都不會掉。
”裴行之恨恨地錘了下地面,“來人,給我一直扔,我就不信炸不死他們!”蘇橫快速的掃了眼院內(nèi)眾人的院落,在安含月耳邊落下一句,“抱緊我。
”劍身被他撐著在地面上彎起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二人迅速起身,蘇橫將安含月穩(wěn)穩(wěn)單手抱在了懷里。
十余人在裴行之身前一字排開,機械的重復著拉環(huán)扔出的動作,手榴彈身的紋路在安含月眼中漸漸清晰。
身體被慣性弄得微微后仰,她條件反射的伸手環(huán)住蘇橫的脖頸。
火光在身后炸開,爆破聲猶如驚雷般在身后窮追不舍。
蘇橫腳尖在地面靈活踱步,以不規(guī)則的路線往屋內(nèi)奔去。
裴行之看著二人自尋死路的動作冷冷下令,“給我炸平這間宅子。
”蘇橫將安含月放下,一手卻仍與他緊緊交握。
盡管屋內(nèi)沒有絲毫燭火,蘇橫卻輕車熟路的走到書桌前的墻上按下一個突起。
剎那間墻壁和地面一起翻轉(zhuǎn),兩人來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幽巷內(nèi),安含月情不自禁往蘇橫身邊湊了湊。
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她的大腦高度亢奮,快速分析起眼下的情形:裴行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們所處的位置應(yīng)該是處密室,但后續(xù)房屋倒塌,揚起的塵埃和不流通的空氣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蘇橫吹亮了火折子,“走吧。
”借著微弱的光亮她才看清這里并非密室,而是一條足以令他們死里逃生的密道。
安含月幾步走下臺階,撫摸上潮shi的墻壁,“地下的通道他們炸塌了房子更加難以發(fā)現(xiàn),我們快走吧。
”蘇橫跟上她的動作,“你不問問我為什么家里會有一條密道嗎?”安含月?lián)u搖頭,他若是想說自然會告訴她,又何須她苦苦追問。
事到如今還相信蘇橫就是個闊綽的詩人那她就是傻子。
盡管她心底對蘇橫的不坦誠頗有微詞,但生死關(guān)頭的反應(yīng)騙不了人,她的心已在日復一日的接觸中淪陷。
正當她以為蘇橫又要沉默搪塞時,他卻突然開口,“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有些仇家,為了防止他們突然找上門就修了這條密道,你看如今這不是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