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沅再次醒來,是在醫(yī)院的重癥病房。
醫(yī)生檢查著她的傷口,滿臉慶幸:
“就差1毫米,鐵片就戳到你的大動脈了。幸好你命大,送醫(yī)及時,不然別說腿,命都保不住了?!?/p>
沈清沅艱難地扯出一個微笑,心里卻想著昏昏沉沉時聽到的話。
“病人失血過多,醫(yī)院的血庫怎么還沒動靜?”
“別提了,江總的女朋友說肚子痛,江總就下令封鎖了醫(yī)院血庫,所有的血都要為他女朋友準備著,說是以防萬一?!?/p>
“這不胡鬧嗎?醫(yī)院的血庫不讓用,這位病人怎么辦?”
“只能靠她自己了。”
原來江聿銘,真的那么想她死?。?/p>
或許是疼到極致,連心都麻木了,此時此刻,沈清沅竟然流不出一滴眼淚。
只是慶幸,他們的離婚冷靜期,只剩下最后幾個小時。
晚上,江聿銘來看她,目光落在她纏滿繃帶的大腿,怔愣了很久才開口:
“雪兒救過我,我得對她負責?!?/p>
沈清沅沒有說話,只是很認真地打量著眼前這個讓她付出七年的男人。
她想問他,記不記得曾經(jīng)他有多愛她?
想問他,記不記得那場車禍,她也為他失去了一個孩子。
想問他,有沒有想過,萬一她真死了,他會怎么辦?
沈清沅想了很多,話到嘴邊只是一句:
“知道了?!?/p>
她知道他不愛她。
知道他不曾在乎那個孩子。
知道就算她死了,江聿銘也不會在意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