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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急診護士一邊準備，一邊把病例遞過去。

爸爸接過來翻開看了第一頁，動作忽然頓住，“姓名張硯？”

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但我聽見了。

我看到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是的?！弊o士點頭，“張硯，22歲，警校剛畢業(yè)，今年還立了兩次功。”

“停手?！彼蝗徽f。

“?。俊毙聛淼淖o士愣住。

“我說，停手?！彼咽痔壮断聛?，啪地一聲甩在臺面上。

空氣瞬間僵住。

“他姓張?！卑职忠蛔忠活D，“我不救?！?/p>

屋里瞬間死寂。

“為什么？！”新護士下意識開口，“林主任，你在開玩笑吧？”

“姓張，我不碰?！卑职终f完立刻扯掉口罩，轉(zhuǎn)身就走。

“你是醫(yī)生！怎么能不救？？”

跟著傷者的警員怒了，“他是我們兄弟！為了救孩子才挨這一刀！”

“是啊，他是警察！”另一人吼，“你憑什么不救？”

“我救人?！卑职侄⒅麄?，語氣沉得可怕，“但我不救張姓的命?！?/p>

“你瘋了！”新來的護士幾乎吼出來。

“你昨天還連夜救了個腦干出血的老太太！你前天還救了車禍差點成肉泥的人！”

“那是他們都不姓張。”爸爸說得毫不猶豫。

“你是醫(yī)生！”有人吼，“這是你職責(zé)！”

“職責(zé)？”爸爸冷笑一聲，直接脫了白大褂。

“我知道我的的職責(zé)是救人，但我就是不救姓張的?！?/p>

“爸！”我忍不住喊他，“你就不能破例一次嗎，畢竟他是為了救孩子”

他頭也不回：“你們愛找誰找誰，我不救。”

門開了，又迅速關(guān)上。

張硯躺在床上嘴唇微動，瞳孔已經(jīng)開始擴散。

我手心全是冷汗，迅速聯(lián)系了其他值班醫(yī)生。

兩分鐘后，值班醫(yī)生趕到。

場面一度極其混亂，有人在怒罵，有人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