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所有的行李后,溫景然帶宋攸寧搬離,去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地方。
宋攸寧站在山坡上,漫山遍野的向日葵在風(fēng)中搖曳,金色的波浪一直延伸到天際。
這是她母親的故鄉(xiāng),一個她只在童年照片里見過的小鎮(zhèn)。
母親去世前常說,這里的夏天,連風(fēng)都是暖的。
溫景然站在她身后,手里拿著一頂草帽,輕輕戴在她頭上:“太曬了,遮一下吧?!?/p>
她回頭,透過草帽的縫隙看他,他總是這么照顧著她,事無巨細。
他的眼睛很亮,像是盛滿了整個夏天的陽光。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她問。
“你之前喝醉時無意中提到的。”
他笑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巾,上面是她酒后歪歪扭扭畫的簡易地圖。
“你說,想帶最重要的人來看看?!?/p>
宋攸寧怔住,她完全不記得自己畫過這個。
溫景然卻已經(jīng)向前走去,他的白襯衫被風(fēng)吹得鼓起,像一片溫柔的帆。
他回頭伸手,“快來,帶你去個地方?!?/p>
花海深處有一座小木屋,門廊上掛著一串風(fēng)鈴,叮咚作響。
宋攸寧站在門前,突然紅了眼眶,風(fēng)鈴的樣式,和她母親當年做的一模一樣。
“我問了鎮(zhèn)上的老人,他們說這是你母親生前最愛的設(shè)計?!?/p>
溫景然輕聲解釋,“我找了三個月,才找到會做這種鈴鐺的匠人?!?/p>
她伸手觸碰風(fēng)鈴,胸口起伏,心中泛起酸澀。
溫景然沒有催促,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直到她平復(fù)情緒。
“攸寧?!?/p>
他突然開口,聲音比平時低沉,“我查過資料,這里的日落是全世界最美的。”
她抬頭,看見夕陽正緩緩沉入花海,金色的光芒為一切鍍上溫暖的輪廓。
溫景然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小盒子,沒有華麗的告白,只是簡單地開口。
“我想成為那個,每天陪你看日落的人?!?/p>
盒子里是一枚素戒,內(nèi)側(cè)刻著一行小字:【如你所需,如我所愿?!?/p>
宋攸寧望著他緊張到發(fā)白的指節(jié),突然想起這半年來。
他記得她所有忌口,會在她熬夜畫圖時默默煮一碗面;她做噩夢驚醒時,總能看到床頭柜上溫著的熱牛奶;就連現(xiàn)在,他告白時都是如此小心謹慎,留有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