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最尷尬的事情莫過于在罵自己男朋友的時候剛好撞上男方的親戚。
方晚覺得自己真是社死了,尤其是像溫清司這種小女孩,可聽不得那些話。
飯桌上透露著詭異的氛圍,方晚只是覺得尷尬,溫錦云則有些皺眉頭,在簡單地打過招呼后就一直坐著喝茶,一言不發(fā)。
說來可笑,有的時候,傳聞只是傳聞,聽聽當(dāng)個笑談也就過去了,沒有必要太過當(dāng)真。
畢竟那些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在這個社會上多的是,沒點證據(jù)就拿著一個巧合來聽風(fēng)就是雨也未免太兒戲了,要什么事情都能隨意當(dāng)真,那這個世界非得亂套不成。
一個本就充滿謊言的世界變得更加虛偽。
但是當(dāng)那個傳聞變成現(xiàn)實并且自己可能是作為第一直觀面對的人證時,溫錦云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給自己計量了好些時候的心理準(zhǔn)備,才能這么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跟自己弟弟的女朋友,也就是年九逸的未婚妻一起吃飯。
起碼在一年前,她的確還是年九逸的未婚妻。
溫華倒是沒心沒肺又心安理得地給方晚夾菜,還問她要不要喝湯。
方晚雖然也有些不自在地吃著,但面對溫華的溫柔體貼,她也很自然且沒心沒肺心安理得地接受。
溫錦云看了他們倆好幾眼,恩愛的小動作不斷,溫華甚至還偷偷用小拇指勾她的手。
從小到大溫華在飯桌上就是很規(guī)矩又沉默的那個,現(xiàn)在可真是有點辣眼睛。
溫錦云想了想,其實說來說去也就是一個女人而已,年九逸總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跟溫家宣戰(zhàn)吧?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這個世界上所謂的永恒的愛情就是一場笑話,用來騙騙小孩子的王子和公主的童話而已,指望年九逸會對方晚永遠(yuǎn)執(zhí)著想想也覺得不可能。
也許只是過兩年,最多不過三年,年九逸就好迫于家族壓力另尋千金聯(lián)姻,為他的事業(yè)開拓新的版圖。
方晚?愛情?
到更上一個階級的時候,面包富裕,想要什么女人沒有?再加上他那張臉,只會有更多女人前仆后繼地朝他奔來。
溫錦云又端詳著方晚的容貌,確實很漂亮,小巧精致的秀麗,但這樣的容貌算不得什么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而且就算是禍國殃民的女人,新一代也會接一代地出生成長,并非世間獨一無二。
就像對于那些女性企業(yè)家來說,男人也只是暖床的工具而已,喜歡時給些錢打發(fā),不喜歡的時候該舍棄就舍棄,沒什么大不了的。
而年紀(jì)還小的溫清司則眨巴大眼睛看方晚,方晚溫柔地對她笑,聲音也很溫柔地問她想吃什么,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那種純粹的善意像是湖面泛起絲絲縷縷縹緲的清霧,寧靜祥和,以至于溫清司好像有一點點理解自己舅舅為什么會喜歡她了。
還有坐在嬰兒車內(nèi)的溫清執(zhí),看著這個幼小的孩子,那雙才到這個世間所以只有好奇的雙眸,方晚心里升起怪異的親切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逗他,他就咧開嘴笑,口水都流了出來。
方晚也跟著笑,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偏頭看了看溫華,又看了看溫錦云。
溫錦云在經(jīng)過新一輪的思想斗爭后,態(tài)度很和藹:“看來清執(zhí)很喜歡你?!?/p>
許是方晚喜歡還不曾被這個濁世所污染的事物,又或者是為曾經(jīng)那個尚未出生的她與年九逸唯一的孩子而心存愧疚,再或者是為她再也沒辦法生育的遺憾……方晚真的很喜歡溫清司,也很喜歡溫清執(zhí)。
那種干凈,那種純粹。
“清司和清執(zhí)的眼睛都很像溫華?!狈酵碜屑?xì)對比。
“外甥像舅,很正常?!睖劐\云喝著湯。
溫清司看了看溫華:“我很像舅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