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第4頁）

“那個瘋女人又來了?！?/p>

工人們指指點點，眼中帶著憐憫或嘲諷。

小燕的室友發(fā)現(xiàn)她開始出現(xiàn)幻聽。

“他在叫我，”小燕常突然站起來，神情恍惚，

你聽，他在念詩給我聽。

可房間里除了時鐘的滴答聲，什么也沒有。

最可怕的是那些幻覺。小燕總說看見李龍站在窗外對她笑，說收到李龍偷偷塞進門縫的情書——實際上只有水電費賬單。

她的桌上擺滿了寫給李龍卻從未寄出的信，字跡從工整逐漸變得狂亂。

“他會回心轉(zhuǎn)意的，”

小燕對擔(dān)心的室友說，

“他昨天還給我寫了詩，說我是他的四月天”

室友偷偷翻看了那些所謂的“新詩“，發(fā)現(xiàn)全是小燕自己寫的，筆跡模仿李龍，內(nèi)容卻越來越支離破碎，夾雜著大段胡言亂語。

情況在廠長宣布李龍和周婷訂婚的那天徹底惡化。

小燕穿著高中時李龍夸過好看的白裙子，闖入了訂婚宴現(xiàn)場。她手中捧著那本泛黃的詩集，聲音凄厲：“你說過我是你的四月天！你說過要和我一起去看櫻花！”

李龍面無表情地看著保安把她拖出去，周婷在一旁冷笑：

“神經(jīng)病。”

第二天，小燕做了一件瘋狂的事——她帶著全部積蓄買的金項鏈，去了李龍父母家。那是城郊的一棟小洋樓，根本不像李龍說的“家道中落”。

開門的是李龍的母親，一個妝容精致的中年女人。

“阿姨好，”

小燕深深鞠躬，聲音顫抖，

“我是李龍的同學(xué)，想和他”

“我知道你是誰，“女人冷冰冰地打斷她，”

那個糾纏我兒子的瘋丫頭。

“她回頭喊道，

“老李，把掃帚拿來！”

李龍的父親舉著掃帚沖出來：

“滾遠點！再敢騷擾我兒子，報警抓你！”

小燕跪在地上，捧出金項鏈：

“求求你們，我只是想見見他他說過我是他的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