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湖。
張文靜揉揉眼,她看到了啥。
上輩子加上這輩子,當皇后那么多年,當太后那么多年,她就讓這么俊的少年郎終日戴著面具,到死都白白辜負了,
太不應該,
太不應該了。
“燕輝,往后,你就在明面吧?!?/p>
這人跟了自已八年,好像還比自已小那么一點,
當時先皇把整個暗衛(wèi)交給她時,燕輝便是新一代暗衛(wèi)營武力最高,隱匿能力最強的人。
不過聽張文靜這樣一個新的安排,
燕輝仿佛已經(jīng)預料到自已接下來的命運,
“奴才……遵命?!?/p>
認命地雙膝跪地,朝張文靜慎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看來這孩子還是知道自已暴殄天物啊,以后能天天看這張臉,張文靜開始覺得舒心了起來。
老男人看不到了,小獵犬,用來洗眼睛也是不錯滴。
“娘娘,日后奴才便將暗衛(wèi)首領(lǐng)交給燕風,您看可否?”
“嗯?為何?”
“奴才凈了身子后,練得功法必會退去三成以上,日后,定不能……”
燕輝說得十分平靜,垂下眼眸里如死水一般死寂。
主子的命令,他無權(quán)質(zhì)疑,
唯有“執(zhí)行”,付出生命在所不惜,何況是凈身,至少他還有命在。
“等等。”
張文靜起初還沒反應過來,
再想了一下,便明白過來了。
不怪這小暗衛(wèi)想歪了。
皇宮里,明面上除了女人,就是太監(jiān),
“起來,哀家沒想閹…………沒想讓你當公公。”
燕輝聽到這里,忘了規(guī)矩,抬頭看下張文靜,
那張褪了面具后,一直沒有表情的冷冽俊臉,瞬間暖了幾分。
細長如劍鋒銳利的眉眼,灼著光亮,少了藏于暗中的陰靄,便明媚起來。
“屬下……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