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慘白,溫度陰冷如霜。
李館長和張館長被分關在兩間房里,臉上滿是疲憊,卻依舊嘴硬。
湯喬允先走進李館長的審訊室,將一疊銀行流水拍在桌上:“這是你兒子去年在海外買別墅和豪車的付款記錄,全款兩千萬美金。以你的工資,就算不吃不喝十年,只怕也攢不下這個數(shù)吧?”
李館長眼神閃爍,梗著脖子道:“那是我兒子自己創(chuàng)業(yè)賺的,跟我沒關系!”
湯喬允一臉陰霜,不想在繞圈說廢話,“你不用再狡辯,我現(xiàn)在很想知道,你們是怎么把古玩替換掉的?”
三家珍藏館都配備了三把安全鑰匙。
三把鑰匙共同開啟,才能打開艙門。
她的鑰匙一直都放在保險柜里。
她真的想不明白,他們是什么時候又配備了鑰匙?
“……”李館長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一言不發(fā)。
富貴險中求。
他們盜取一件古董,都足夠他們一家人一輩子都衣食無憂了。
隨意弄幾件,都足以飛黃騰達。
這么大的誘惑,很難不動心。
湯喬允心腔發(fā)寒,“李館長,我得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把古董還回來,我可以放你一馬。不報警,也不追究你的刑事責任?!?/p>
李館長低垂著頭,依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吃進嘴的肉,再吐出來是不可能的。
犧牲他一人,富貴他全家。
是值得的。
“李館長,我再問你最后一次,替換文物的鑰匙從哪來的?被你藏起來的真品到底在哪?”
李館長眼皮都沒抬,像是沒聽見一樣,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節(jié)泛白。
“你以為裝聾作啞就能躲過去?”湯喬允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被震得飛起,“你兒子在海外的賬戶昨天剛進了五百萬,匯款方是一家緬甸的古董商。這錢是哪來的,你心里沒數(shù)嗎?”
李館長身子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卻依舊咬著牙不吭聲。
只是把頭埋得更低,仿佛這樣就能隔絕所有質問。
湯喬允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如果不還會東西,你下半輩子就只能在大牢中度過了。”
“我不知道……”李館長終于悶聲擠出幾個字,聲音嘶啞。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些藏品怎么被換的,我一點頭緒都沒有……湯總,您就放過我吧,我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湯喬允倒抽一口冷氣,知道自己詢問不出結果。
“行,既然你不肯還回東西,那就只能法庭上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