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語氣都不好。
過了兩秒,顧硯辭從懷里摸出一把折疊瑞士軍刀,塞到溫顏的手中,命令道:“別鬧,天亮就走?!?/p>
深秋時節(jié),濕潤的衣服讓人不停地打哆嗦。
溫顏卻不覺得冷,只覺得氣惱。
別鬧?
她這是鬧嗎?
溫顏死死地咬著牙,瞪著他。
然而,男人的態(tài)度很堅決,就是要她離開。
顧硯辭這一路上消耗太多,他努力睜開眼,想多看兩眼溫顏,眼皮越來越沉,意識漸漸模糊。
直到意識徹底消失。
他的知知啊,會恨他嗎?
可是他的知知良善好欺,今天之后,應該不會恨他了吧?
……
顧硯辭再次睜眼時,月亮已經到了西邊,晨曦日出的紅黃色已經隱約可見。
天亮了。
他下意識往四周望了一圈。
沒有女人的身影。
顧硯辭自嘲地笑了聲,心里空落落。
明明溫顏很聽他的話,天亮了就離開,一點也沒有耽誤。
可是,這也證明,她不在乎他。
他甚至連她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顧硯辭五臟六腑的痛感越來越清晰,也不知道是真的傷勢嚴重了,還是他的心理作用。
天際的魚白變成了徹底明亮。
不知道過了多久。
“沙——”
“沙——”
不遠處再次傳來腳步踩在落葉上的聲音。
顧硯辭猛地抬頭,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密林中走出來。
溫顏用衣服兜著,懷里抱著一堆東西,走過來。
她的發(fā)質很好,被水打濕后自然風干,現(xiàn)在乖順的披在肩頭。不過小臉上沾著泥漬和干涸的血,看起來人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