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可嗓子干啞得連一個破音都擠不出來。
氣惱之下,我竟徹底昏死過去。
兩天后我才悠悠睜眼,熟悉的環(huán)境讓我意識到是在桑瑾年家。
“醒了?”
剛睡醒的腦袋反應(yīng)有些慢,身后腳步聲剛?cè)攵寻醋∥液竽X將額頭抵了上來。
“幼宜,終于退燒了?!?/p>
溫?zé)岬暮粑蛟诒橇荷?,親昵得讓人心尖發(fā)顫。
可下一秒,他和謝沅寧抵死纏
綿的畫面就砸進(jìn)腦海。
我的胃瞬間絞成一團(tuán),幾乎要吐出苦膽。
桑瑾年嚇得就想抱我去找醫(yī)生,可他指尖剛碰到我后背,我就吐得更兇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莫名有些心慌,鬼使神差撥通謝沅寧的視頻,像是想證明自己問心無愧。
“阿寧,幼宜吐得厲害,怎么辦?”
“怎么吐成這樣?你在我這粗手粗腳就算了,怎么照顧媳婦還這樣?”
謝沅寧的聲音從聽筒炸開,鏡頭晃了晃,她對著我柔聲道:
“幼寧別怕,我這就過去?!?/p>
可那雙描著精致眼線的眼睛,自始至終都黏在桑瑾年臉上。
幾乎要戳到我鼻尖的手機(jī)屏幕,像素清晰得讓我沒法忽略衣領(lǐng)上沾著的嘔吐物痕跡。
一股煩躁猛地竄上來,我抬手抹掉唇角的黏膩,“不必了,我沒事?!?/p>
看著我毫無血色的臉,桑瑾年擰眉,剛想說些什么。
視頻里,視頻里突然傳來碰撞聲,謝沅寧快速說了句沒事,便掛斷視頻。
可桑瑾年的心神還是勾走了,他勉強(qiáng)給我端了一碗粥,就借口公司有事匆匆離開。
我盯著那碗粥看了很久,終于還是端起來,一勺一勺地喝。
米煮得軟爛,邊緣泛著薄薄一層米油。
大概是怕我沒胃口,還淺淺撒了點(diǎn)鹽提味。
相戀七年,這是他第一次為我下廚。
也是最后一次了。
真沒想到那個在家從不下廚的人,私底下手藝已經(jīng)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