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抬起眼簾,看向陸鈞言。
陸鈞言皺著眉,臉上有種功勞被搶的不快。
“救你的人……是我?!?/p>
“嗯,我知道?!?/p>
江寧輕垂眼簾,把手心里的塑料珠小兔子鑰匙扣握緊。
她聽不少人說起,當時他們在工地里找了好幾圈,但因為集裝箱擋住了廢棄配電室的水泥樓梯,所以所有人都誤以為那排集裝箱就是死胡同,沒法繼續(xù)往前走了。
不止一人勸過陸鈞言放棄。
但陸鈞言卻冒著瓢潑大雨繼續(xù)在工地里找,仿佛找不到她誓不罷休。
如果沒有陸鈞言的這份執(zhí)著……
如果不是陸鈞言認出掉落的鑰匙扣……
她不會得救。
江寧的內(nèi)心泛起一陣惡寒。
被困在廢棄配電室時又冷又窒息的感覺令她后怕。
江寧抬起眼簾,與陸鈞言對視。
陸鈞言也在看著她。
那對漆黑如墨的眼睛,像涂了一層珠光,明亮深邃。
江寧無法說服自己陸鈞言對她沒有一絲情誼。
若真的沒有……
陸鈞言又為何奮不顧身地救她?
那次新越地產(chǎn)被裁員的人捅她一刀時是如此。
這次也是如此。
然而江寧吃過太多教訓,盲目自作多情,到頭來受傷的只會是她自己。
見江寧與陸鈞言含情脈脈地對視,小張悄無聲息地躲進了隔壁陪護室。
然而陪護室隔音不好,病房里什么聲音他和護工都聽得見。
比如在江寧剛叫了聲陸鈞言的名字時,陸鈞言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第一次,陸鈞言把電話掛斷了。
然而對方又打了第二次。
陸鈞言這次把電話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