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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權(quán)知許相愛七年三個月又29天的時候,我們分手了。
曾經(jīng)備忘錄里全是我的男人,
沖進火海拼死救我,寧可自己的肩膀被燒得血肉模糊,也要護住我的男人,
九死一生后,緊緊抱住我崩潰的男人,“倘若你死了,我以后怎么活?”
跟我斷崖式分手了,
連理由都沒有給我。
直到半年后,我與他在醫(yī)院重逢。
我臉色蒼白,手里攥著安樂死的申請書,
他牽著未婚妻的手做婚檢,滿臉幸福。
瞧見我,他神色冷漠。
“我馬上要結(jié)婚了,如果你是來求復(fù)合的,勸你別費口舌?!?/p>
我將碎成渣的自尊與悲傷咽下去,笑著說:“恭喜你有家了,祝你,新婚快樂?!?/p>
頓了頓,我又輕聲問,
“你曾說,我死后會為我扶棺,這話還算數(sh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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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姐,您的體檢報告出來了,符合安樂死的申請條件?!?/p>
護士遞給我報告單,走后還喃喃嘆息同情,
“才25歲就癌癥晚期,只有一個月可活,實在是太可憐了”
我低頭看報告單,手指卻克制不住的顫抖,報告猝然掉落在地上。
彎腰去撿,一只節(jié)骨分明的手指,卻先捏住了我的報告單,
我抬眸望去,俊美的容顏一下落入眼中,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權(quán)知許。
斷崖式分手后,我們有半年沒見過了。
“程暖?”他望著我的眼神詫異,似乎沒想到會見到我,
低頭,看見手上撿起來的“安樂死申請報告單”,臉色驟然一變。
“好久不見,”我喉嚨發(fā)緊,強自鎮(zhèn)定,努力扯出一個笑來:
“你當(dāng)初說,我死后會幫我扶棺,這話還算數(shù)嗎?”
權(quán)知許的手指猛地收緊,那張紙在他掌心里皺成一團。
他的眼神從震驚到憤怒,似乎還夾雜著一絲近乎慌亂的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