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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背景音安靜得可怕。
而婚禮現(xiàn)場,喜慶的音樂仍在繼續(xù)。
“安樂死?”權知許大腦一片空白,手機“啪”地一聲砸在地上。
她真的要安樂死,那不是假的申請書!
他瘋了一般沖出婚禮現(xiàn)場,身后傳來喬惜驚慌的呼喊。
但此刻他什么都聽不見了,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那個曾經(jīng)笑著說“你要是死了,我怎么活”的女孩,真的死了。
而這一次,再也沒有大火能讓他沖進去救她了。
背后喬惜的呼喊,他已經(jīng)聽不見了。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去找程暖。
“吱——”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寂靜,權知許的車在殯儀館門前猛地停住。
他跌跌撞撞地沖進大廳,撲面而來的香燭味混著消毒水的氣息,嗆得他幾乎窒息。
工作人員抬頭看了他一眼:“先生,您找誰?”
“程暖。”他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她在哪?”
工作人員翻看記錄本,突然頓住:“程暖小姐?她的骨灰今早已經(jīng)等等,您就是權先生?”
權知許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
“程小姐交代過,”工作人員遞來一個素白的骨灰盒,
“如果您會來,讓我們轉告您,您轉來的婚紗設計費已經(jīng)支付了所有費用,就當是完成當初扶棺的承諾了?!?/p>
骨灰盒冰涼的溫度透過指尖直刺心臟。
“她還說,”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您有喬惜小姐要照顧,不必為她費心?!?/p>
權知許突然踉蹌了一下,扶住墻壁才沒跪倒在地。
他死死盯著那個小小的盒子,
眼前浮現(xiàn)出程暖最后一次對他笑的樣子,
那時候她眼里含著淚,嘴角卻倔強地上揚著。
骨灰盒上有一張明顯的標簽
他顫抖著撕下來,上面是程暖工整的字跡:
“知許,這次真的再也不見了?!?/p>
工作人員小聲補充:“程小姐選擇的是最便宜的木盒,說反正骨灰最后都是要揚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