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們該考慮的事。”
褚鶴的聲音冷了下來,帶著不耐煩。
“你們是醫(yī)生,想辦法保住她的命,等知知生完孩子再說。她現(xiàn)在懷著孕,絕對不能冒險!”
說完,他甚至沒再看醫(yī)生一眼,小心翼翼地攬著阮知知的腰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柔聲說:“我先帶你去做檢查,看看寶寶好不好?!?/p>
醫(yī)生急得想沖上去攔人,卻被褚鶴帶來的保鏢死死擋住。
我躺在手術(shù)臺上,聽著他們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整個人從頭頂涼到腳心。
心也麻木到不會痛了。
我早猜到阮知知不會輕易捐骨髓,卻沒料到褚鶴能瞎到這個地步。
明知道我隨時可能死掉,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保阮知知和那個不知真假的孩子。
我又哭又笑,只恨自己愛錯了人。
呼吸越來越急促,眼前開始發(fā)黑。
生命像是指間的沙,正一點點流逝。朦朧中,我好像看到兩個黑白色的人影在不遠(yuǎn)處晃動,正朝著自己招手。
就在意識快要飄遠(yuǎn)時,一雙手突然握住了我冰涼的手。
那雙手帶著溫度,穩(wěn)穩(wěn)地將我從無邊的黑暗里往回拉。
我費力地眨了眨眼,模糊的視線里,漸漸清晰地映出靳桑臣的臉。他額角還有薄汗,呼吸有些急促,顯然是一路趕過來的。
“孟小姐,你要的人我?guī)砹耍R上就能手術(shù)?!?/p>
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被他輕輕打斷:“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等你醒過來,會有一個全新的身份,全新的人生?!?/p>
“撐過去,好好活下去?!?/p>
他握著我的手緊了緊,指腹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過來,讓我莫名的安心。
意識又開始模糊,身體的疼痛卻好像減輕了些。手心傳來的溫暖,讓我莫名地安心。
我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極淺、卻無比真切的笑。
我會活下去的。
至于褚鶴——
就讓他余生都活在親手
“害死”
我的悔恨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