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未眠。
客廳茶幾上的煙灰缸里落滿了煙頭。
邢彧閉眼靠在沙發(fā)上,形容枯槁,面色灰沉。
林妍已經(jīng)失蹤兩天了。
警方雖已立案調(diào)查,但絲毫沒有任何下落。
林執(zhí)打完電話從陽臺回到客廳,在邢彧身旁坐下。
他手肘撐著膝蓋上,雙手插進(jìn)頭發(fā)里,聲音沒溫度。
“蘭泰那邊的兄弟來電,說秦卓毅在我回京北那天就被放走了,說是秦淵下的令?!?/p>
“我真沒想到……我最信任的手下竟然會背叛我……”
邢彧才知:“秦卓毅是你抓走的?”
“不是我,是秦淵親自抓的?!绷謭?zhí)輕哂:“看來,他兩故意在我面前演了出大戲。不過也真豁得出去,就不怕我真對他下狠手?!?/p>
邢彧問:“秦淵這些年呆在你身邊,你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沒。忠心耿耿,絕對臣服,甚至還為我擋過刀?!?/p>
“你當(dāng)初怎么把他留在身邊的?”
林執(zhí)斂神,回想。
“具體什么時候我忘了,好像是我剛對莫嬌姿下手不久去蘭泰避風(fēng)頭,不到兩個月就在家附近的一個溝里看到了被打得頭破血流的秦淵?!?/p>
“第一天我沒理他,第二天路過他竟還在,快奄奄一息。我讓人給他送了點水和吃的?!?/p>
“第三天,他跪在我家門口乞求我收留他。蘭泰那個三不管地帶,殺人放火常有的事兒,亂得很,我哪敢隨意收留?!?/p>
“可他硬是大夏天在我住處跪到暈倒。最后還是心軟,把他帶回了家?!?/p>
“醒來后,他說是為了掙錢被人騙到蘭泰打黑拳,沒親人也沒朋友只求能給他一口飯吃。以后便衷心跟著我,為我做事?!?/p>
“我當(dāng)時雖猶豫,但剛來蘭泰,身邊確實需要一個信得過的手下,再加上他會格斗還精通計算機(jī),他留在我身邊不是件壞事?!?/p>
“我便花錢找人查了他,見他背景干凈就把他留在了我身邊……”
林執(zhí)語調(diào)漸涼,眼里攪動著冷光:“沒想到,我竟被他擺了一道。這些年,他確實隱藏得夠深,我一點都沒察覺出他有任何一絲異常?!?/p>
邢彧捋著思緒:“他接近你的那個時間,剛好是莫嬌姿出事的時候,秦卓毅是莫嬌姿高中時候的男朋友,秦淵和秦卓毅一定有關(guān)系,所以秦淵接近你會不會也和莫嬌姿有關(guān)?”
“也許?!绷謭?zhí)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點燃咬進(jìn)嘴里,半晌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