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沒想到邢彧會提前回來。
按理說,他應(yīng)該半個月后才出院。
她垂眼下意識地去掃邢彧的左腿,同時,邢彧已經(jīng)往前一步像塊堅硬的隔板將她擋在身后。
他穿著在京北買的那件黑色風(fēng)衣,大敞開來,痞而冽。
“張先生。”邢彧語調(diào)氤氳著輕描淡寫的壓迫:“您再鬧,也許一分錢也拿不到?!?/p>
男人雖黑著臉,但囂張的氣勢在邢彧開口后被削弱一半。
加上剛才林妍那番話讓他心里沒了譜,只能裝作大氣般退其求次。
“邢教練,我孩子也在你這里學(xué)拳擊學(xué)了快兩年了。要不……現(xiàn)在雙方各退一步,一百萬我也不要了,五十萬咱們私了,怎么樣?”
邢彧黑眸幽冷,沒應(yīng)聲。
轉(zhuǎn)身把視線落回林妍身上。
忽然對望,林妍看著他眼中的戾氣在一瞬間化成了微漾的波光。
黏膩輕柔、又藏匿著某種克制。
林妍被他盯得不自在,見他又遲遲不開口。
只能率先出聲,但實在不知道說什么,最后強行憋了一絲聲音。
“嗯?”
邢彧目不轉(zhuǎn)睛,似有笑意在眸中溢出,流淌著他都未曾覺察到的繾綣溫柔。
須臾片刻,邢彧抬手拍了下她的腦門兒:“傻姑娘。”
“……”
“回去上班,這兒我來解決?!毙蠌练€(wěn)的聲線很踏實,他接著說:“晚上下班,我在樓下等你?!?/p>
林妍沒接話。
微點了一下頭離開拳擊館。
整個下午,林妍都處于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
平時只要工作起來,絕對沒精力想其他的事。
而今天,自從知道邢彧回來了,整個人像被妖魔鬼怪支配了般,腦子里神經(jīng)兮兮地閃出各種她和邢彧相處的奇怪尷尬畫面。
甚至還不由自主地看了好幾次時間。
她捏了捏太陽穴。
肯定是被蘇心傳染,學(xué)會摸魚了……
終于混到晚上六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