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
正蹙眉想著,電話鈴聲響起,沈恬側(cè)著虛弱的身子去夠床頭前的電話,譚宗明向前伸手拿過來遞給她,溫熱指尖觸碰的一瞬,沈恬心跳倏然一顫,微微起伏,只一下,又恢復平靜。
稍后,她見譚宗明也拿出手機,走到一旁。
“喂?你怎么樣?”彭凡凜冽的語氣里帶著關(guān)切。
“我沒事了彭總,你別擔心,就是云游那邊…”“你好好養(yǎng)著吧,那邊的事我會處理。
等晚點我過去看你。
”“不用不用,你那么忙,我這不但幫不上忙,而且…我這里有人。
”說著訕訕的撇了一眼站在窗邊的譚宗明,又立刻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
放下電話,沈恬沉吟不語,一個疑惑填滿了她整個思緒——沒錯,就是為什么會突然發(fā)作?譚宗明望著小姑娘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打擾,只是潤物細無聲地問了句:“想吃點什么?”沈恬收回游離思緒,朝譚宗明笑笑:“都可以的,我食物里沒有過敏的。
”譚宗明點了下頭,便走出房間。
再次回想起今天一整天接觸到的事物,辦公室里的,車里的,她怎么也想不出過敏的來源。
沈恬微垂著頸部,鎮(zhèn)定地思考著,轉(zhuǎn)瞬抬眼時透過玻璃窗,看到夕陽余暉灑在了一片生機盎然的郁金香上。
“花!”她中午路過公司大堂,看見幾個師傅正在搬運新季度的辦公室植被,她并未在意。
因為她早就向保潔阿姨打過招呼,除了紫荊花外,其余都可以擺放。
額頭漸漸冒出虛汗,手指輕點著杯子,左思右想片刻后,從公司人事那要到了負責她這片區(qū)域的保潔阿姨電話。
怎料,對方昨天已經(jīng)辭職了,今天是一位新人上崗。
這事有點細思極恐。
她恍然間像是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卻又有些誠惶誠恐。
-譚宗明這幾日抽空就過來看看她,走在病房的路上,他自覺有些好笑,自己什么時候這樣,又當司機又做傳菜員了。
走到病房門前時,卻意外地聽見到了里面的爭辯聲。
只見沈恬和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落地窗邊,彼此身后都像是有著一股強大的氣焰,水火不容。
他從未見過這一面的沈恬,像是套著一層厚厚盔甲,刀槍不破。
“我來公司這半年,一直把你當前輩當朋友看,你為什么這么做?”沈恬的眸光里透著冰冷的寒意。
宋意裝作不明所以,反唇相譏:“你說什么?我聽不太懂。
”沈恬好笑的看著她:“有意思嘛?拜托你下次做的嚴絲合縫點。
我給新來的保潔阿姨打電話,她說那天中午妮可讓她把紫荊花搬到每間辦公室,可為什么昨天我回辦公室花盆又不見了?!妮可是誰的人?!”“可笑,這什么邏輯?說這種事要講究證據(jù)。
”“我剛?cè)肼毠緯r做過體檢報告,你要是想知道我有哮喘這事不難。
前天開完會,我去食堂吃午飯,緊接著回辦公室拿文件,然后就去了云游科技。
”她特意把云游兩個字咬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