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合同后沈恬一如既往的往床上一趴,一覺睡到晚上,直到聽見厲總來敲門。
沈恬正裹著被子睡得香就聽到一陣聲響,睡眼朦朧地睜開眼,一看外面天都黑了,她連忙揉了揉眼睛爬起來,迷迷糊糊地跑去開門。
門外的厲忬大熱天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站在門口,陰郁著一張冷臉看著她,“沈經(jīng)理,睡的挺香?快去換衣服出來。
”沈恬有點羞愧的不敢看她,連忙點點頭:“對不起厲總,我不小心睡著了,五分鐘就好!”她“啪”地一聲把門關(guān)上,打開行李箱,翻出來一條白色改良國風(fēng)旗袍,收腰傘狀,溫婉甜美。
沈恬立刻套上去,手忙腳亂地去洗了個臉,蹬上鞋就開了門,就看見厲忬已經(jīng)走了,剩下宋意在門口。
“走吧,厲總上車等著了。
”宋意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沈恬沒理她。
厲忬那輛車人滿坐不下了,正巧沈恬也不想和宋意乘一輛車。
恰巧蕭卷也候在另一輛車里,看到這即刻下了車,而后紳士的為沈恬開了車門,一副不正經(jīng)的樣子,打趣道:“沈妹妹請。
”他聲音不大,沈恬也懶得計較,不搭腔,反正最后一晚了,回去就見到她家譚先生了。
晚宴被安排在了兩輛游輪上,船會在宴會開始后緩緩駛進公海區(qū)域。
游輪的私密性極好,沈恬站在甲板上望著岸邊逐漸消失在黑夜里,海面上著泛起黑色的海浪,整片海域只剩下船上此刻燈光絢爛,一群穿著高級禮服的人觥籌交錯,流光溢彩地穿梭在酒宴間笑聲交談不斷。
她跟在厲總旁邊,不停地進行各種應(yīng)酬交談,翻譯的口干舌燥,直到快結(jié)束,她才有氣無力的找了個人少的休息區(qū),擰開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下半瓶。
直到她聽見背后傳來高跟鞋踩著木板發(fā)出的噠噠聲,轉(zhuǎn)過頭便看見那女人妖妖嬈嬈的朝她走來,這人嘴里好像有話要說,但又什么都沒說,沉了沉眸子,抬開腿,默不作聲的走開了。
沈恬狐疑,宋意搞什么呢?關(guān)雎爾從二樓甲板上下來,看到面無表情的二人,也沒來由的感到一股低氣壓,剛要說什么就被宋意打斷:“關(guān)助理,你們余主管剛在找你。
正巧我也有事,咱們一起回去吧。
”平日里媚男厭女的宋意,竟突然一反常態(tài)的對一個小職員好脾氣起來,有說有笑的拉著關(guān)雎爾離開了。
沈恬矇瞪,看不懂,但她也懶得在這人身上耗神。
無聊的把玩起手里的瓶子,抬眸望了望遠處海景,打了個激靈,說不上莫名感到一絲恐慌,原來深夜的海是一片漆黑。
彼時,這條郵輪駛在了公海。
而另一條郵輪已悄然返回。
…京城后海譚家京城譚宅的湖中央有個亭子叫‘歸林榭’,專門用來看戲,人坐在主廳和湖兩側(cè)的石橋上便能看到。
譚老太爺素愛昆曲兒,年年北昆的戲班子都會親自來這里替他慶壽。
譚宗明帶著從香港空運回來的那件清瓷來的時候,戲已開始,亭臺對面的戲臺上,杜麗娘正游玩山水間,休憩打盹時在夢境中與柳夢梅相遇在牡丹亭…“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誰人不是杜麗娘,空做一場夢。
譚正廉正合著眼簾跟著哼曲兒,桌子上的碧螺春熱氣裊裊,沒有注意到一旁的人。
譚宗明母親榮音看了眼周圍坐著的一圈人,視線落回譚宗明身上,雙手插在兜里一副漫不經(jīng)心地樣子,腳底下放著兩個木箱。
父子倆不說話總會讓外人覺得有什么,便輕輕拍了下譚正廉伏耳道:“宗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