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走向倒在地上的翻譯官,用腳踏住他受傷的部位,翻譯官痛地大叫。河口用日語罵了一句,向他連開幾槍。
憲兵來向河口報告,說與翻譯官接頭的人已被打死在咖啡館外面。
巷口。
一輛轎車嘎的一聲停下,松本一郎從車上下來,他走到小巷口,用手電筒照著翻譯官的臉,認出是給他披披風的年輕人:“是他?”松本一郎拉起翻譯官身上的風衣蓋住他的臉,從地上站起來指責河口:“應(yīng)該留活口!”
河口回答:“他持槍拒捕……”
松本一郎用手勢制止了河口:“‘a(chǎn)計劃’,他知道多少?”
河口斷定:“在您未宣布‘a(chǎn)計劃’之前,我僅知道些皮毛,他不會比我知道得更多!”
松本一郎:“和他接頭的人呢?”
河口:“擊斃在咖啡館外面!”
松本一郎看著躺在地上的翻譯官:“軍統(tǒng)還是這個?”他用手比出個八字。
河口:“不像是軍統(tǒng)的人!”
松本一郎皺起眉頭:“那就意味著是八路?河口君,憲兵司令部里里外外,把所有的人給我查上一遍,不許類似的事情再發(fā)生!”
河口:“是!”
松本一郎在上車時望著翻譯官的尸體,百感交集,憲兵司令部里的隱患排除了,可來接頭的人也被打死了,他感到一絲安慰,也感到遺憾。他不相信年輕的翻譯官會是老牌的間諜,并且這么快就被除掉了。他久久地看著河口,心里生出幾許疑慮。
大街上。
化裝成打更人的小李飛刀路過咖啡館,發(fā)現(xiàn)老蘇躺在地上,一看周圍沒有人便走近老蘇,發(fā)現(xiàn)老蘇還有一口氣。
老蘇認出是小李飛刀,艱難地向他指著自己嘴里。
小李飛刀從老蘇嘴里取出半截煙頭,煙頭被口水濕透了,他小心地展開已經(jīng)燒了一半的紙條,上面依稀可辨幾個字:貝葉經(jīng)、娟子、小村不二、華嚴寺……
日軍的偵訊車在幾輛全副武裝的三輪摩托的護衛(wèi)下,行駛在大街上。車內(nèi)的幾名監(jiān)聽人員,一直用儀器在跟蹤、查找時有時無的電波信號。
信號越來越強,偵訊車在一條小巷前停下。
小巷很窄,車開不進去。幾名搜索人員在全副武裝的士兵護衛(wèi)下,帶著搜索儀器下了車,悄無聲息地走進了幽深的小巷。
石板鋪就的小巷彎彎曲曲,細密的雨絲在慘白的燈光下飛舞。
小巷深處,小李飛刀冒雨踽踽而來,雨水順著他頭上的斗笠往下流。他不時敲響手里的銅鑼,用鑼聲告訴人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午夜時分。
小巷里,一處深宅大院。八路軍在朝歌的電臺就秘密地設(shè)置在小院樓上一間密室里。報務(wù)員截獲一封日軍的電報。巷里傳來打更人的鑼聲,那三聲鑼響既是在報時辰,也是在告訴他此時平安無事,他放心地將截獲的電文翻譯成文字。
小李飛刀走到樓下放慢了腳步,仰頭望著亮著燈光的窗戶。雨點打濕了他滿是胡須的臉,順著胡須在往下流。
日軍搜索人員進入巷里,漸漸來到那幢樓下。小李飛刀敲著鑼迎上前去,在與日軍擦肩而過時,識別出這幾個日軍士兵是搜索電波的技術(shù)人員。
憲兵軍官盯著從身邊走過的打更人,眼里閃出疑惑的神情。
一日軍士兵跑到軍官面前,指著前面大院小樓那個亮著微弱燈光的窗戶,興奮地對他說:“就是那兒!”
憲兵軍官望著亮著燈的窗戶,不再管小李飛刀,指揮士兵用槍托砸緊閉的大門。
小李飛刀敲響了一長一短急促的鑼聲。
報務(wù)員聽到報警的鑼聲,將快譯完的電文撕碎塞進嘴里,快速地摘下耳機、收起鍵盤、拔掉電源,將電臺放進一只大小剛好的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