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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反而是一種解放，或者說，如果這種gan覺叫恨，那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況且，其實，母親的死因是多方面的，每一個人，都是兇手，”黃煜斐瞇了瞇yan，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還記得嗎，我們剛剛認(rèn)識那段時間，你a上要回大陸，我卻消失了，不回消息，連你的演chu也沒有去。我是在給大太太主持葬禮?！?/p>

李枳面上顯chu驚愕，他藏不住事兒。

“可以很俗氣地歸為利益驅(qū)使，因為我需要搞好一些人際關(guān)系，也需要在回國后多l(xiāng)ou面，為了這dian事qg我能夠一邊恨一個人一邊給她念悼詞，一邊可惜自己無法給她懲罰一邊對她的遺像鞠躬，我就是這種人。”

“這是不是可以變相說明，哥已經(jīng)能夠冷靜坦然地面對這件事了？”

“小橘是這樣理解的嗎，”黃煜斐冷不防親了他一kou，嘴唇冰冷，“被死人絆住一輩zi確實不值當(dāng)。她解脫了，我沒有，憑什么？其實小時候就懂這個dao理，但是，在心里，比起對母親的愧疚和思念，更多的是一種恐懼?？謶质亲铍y走chu去的東西?！?/p>

“我大概能懂……”

“我本以為死不過就是死了。誰死都挽回不了，也不應(yīng)該把活人困在里面。我這樣對自己解釋。但總是zuo夢，回到暴雨。死在離我很近的地方告訴我，沒有那么簡單，”黃煜斐語速慢xia來，好像在組織語言，說著讓他自己都費(fèi)解的事，“它是深夜被巨痛引chu的哭喊，是聽不清聲音的訣別，和許許多多、許許多多的痛悔。我更怕死是否定一切人的作為、理xg以及尊嚴(yán)，是大睜yan睛，無能為力。不過人總會麻木?，F(xiàn)在想起那些事，我其實沒有什么gan覺?！?/p>

“我覺得，既然現(xiàn)在能好好活著，沒什么大病，咱們就不要老去想死的問題，”李枳gan到齒冷，黃煜斐曾經(jīng)的絕望盡數(shù)轉(zhuǎn)嫁到他的每一n神經(jīng)，并且他不確定這絕望gan是否仍然存在于膝上人的心中，他只得一句一句地講他的dao理，“哥，你也跟我說過，不要老提死。這玩意總掛嘴邊真的會影響人，讓人消極。老放在腦zi里更是。人還是需要給自己尋找解脫的，這么多年了，媽媽肯定也希望看到你輕松一些。”

“真的還好啦，如果我一直是九歲的jg1神狀態(tài)，現(xiàn)在也不可能這樣躺在你tui上呀?！?/p>

“話是這樣說，但是，”李枳蹙著眉，“我知dao你是在用理智規(guī)勸自己，要好好生活，并不是本質(zhì)上寬恕了自己，所以你每天活得都tg累。就好比我遇到你的前一年，什么倒霉事都碰跟前了，我每天就繃著n弦跟自己說，李枳你沒問題的今天照樣能過，到晚上，就躺床上累得動不了。是這種gan覺。”

“嗯，果然還是太沉重了嗎。我第一次嘗試把這些東西講chu來，果然還有很多不妥之chu1。還把小橘的手握成這樣……”黃煜斐看著那只手上深深淺淺的紅痕，“哈哈，我好幼稚啊?！?/p>

“別松，我不許你松開。”李枳yan睛瞪得圓圓的，直盯著黃煜斐yan仁深chu1，“這不叫幼稚，說chu來是解脫自己的第一步。況且刀山火海我都想好要和你一塊tiao了，別把我想得太弱。咱還要到一百歲呢。就算放不xia，就算還是一想就難受，又燥又疼，也有我陪著你?！?/p>

黃煜斐yanpitiao了tiao，垂xiayan睫，一小片陰影，微顫著：“我這種人，值得嗎?！?/p>

“……又說這種話，ganqg這事兒是能用值不值得來衡量的嗎？你教給我的dao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