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涕淚橫流,“當初…當初我怎么就瞎了眼,讓這個狐貍精進了陸家…作孽,真是作孽!”
陸硯之垂頭喪氣的進來,正撞上老夫人哭天搶地的哀嚎。
他本就心煩意亂,又在棲梧院外臨陣退縮,此刻更是煩躁不已,“母親,您就別喊了!我剛去了棲梧院,那里被禁衛(wèi)守著,根本就進不去!”
“進不去?”陸老夫人看著他,猛拍了拍床榻,“進不去也得想辦法進去!不然我們怎么辦?錢老六只給了咱們十天的時間,眼看著只剩下兩天了,若是還不上這個錢,咱們陸家的宅子可就保不住了?。〕幹?,你得再想想法子!”
陸硯之頹廢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我能有什么法子?沈知夏恨我入骨,她…”
“你去求她!”陸老夫人壓低了聲音道,“你跪著求他,告訴她你后悔了,告訴她陸家現(xiàn)在有多可憐。她…她一向心軟,一定會借銀子給你的。只要她幫咱們度過這個難關,你便與她復合,這陸家的后宅從今往后只有她一個女人!”
“復合?”陸硯之抬頭,臉上表情十分復雜,“母親…這…”
“這什么這!”陸老夫人怒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你那點子微末的面子?聽娘的,你去求她??蓿览锟?,只要她心軟,錢就到手了!禁衛(wèi)那邊,娘會給董府去信,你放心便是。”
陸硯之想起這些日子的種種不堪,再想到過兩天就要流落街頭,咬了咬牙道,“好!我去!”
一個時辰后,沈知夏正坐在窗邊,慢條斯理地修剪著一盆花。
腳步聲響起,沈知夏只當是春桃,并未回頭。
“知夏…”陸硯之的聲音突兀地出現(xiàn)在花廳的門口。
沈知夏將手中的剪子放下,冷聲道,“云芷!誰放他進來的?”
云芷并沒有出現(xiàn)。
沈知夏蹙了蹙眉,直接起身就要往后院走。
陸硯之見她這般態(tài)度,心一橫,幾步搶到花廳中央,“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知夏,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他抬起頭,情真意切地哭道,“我…我被蘇雨柔那個賤人蒙騙,辜負了你的一片真心,我不是人!我該死!”
他一邊哭,一邊還用力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母親…母親整日以淚洗面,說對不起你…知夏…”
他說著,往前跪行了幾步,抬頭看著沈知夏,繼續(xù)道,“陸家如今真的走投無路了!我求求你,幫幫我們吧!你就借我點銀子,就一點點!讓我把這燃眉之急度過去。我對天發(fā)誓,日后一定加倍奉還!”
沈知夏的腳步微頓了頓。
她就知道,陸硯之怎么可能真心悔過?
見她始終沉默著,陸硯之咬了咬牙道,“知夏,我…你聽我說!這筆錢我真的很快就能還上,你相信我,真的!”
沈知夏繼續(xù)往后院走。
陸硯之直接起身就要追,北斗卻在這時出現(xiàn),直接攔在他面前,冷冷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