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侍郎同曹氏成親十年,府上除了兩個通房丫頭,一個姬妾都沒有。
原因無他,只因曹氏善妒,不許張侍郎納妾。
張侍郎早些年還很聽話,平日了去了上朝,從不出門。
這兩年許是被壓抑得久了,許是升了官飄了,趁著曹氏生了雙胞胎,開始偷偷逛窯子。
昨日曹氏回了娘家,張侍郎就到翠香樓來找如煙。
沒想到曹氏在娘家用了晚膳便回了府,回到家時,滿院子都沒找到丈夫。
氣怒之下,她親自帶人滿京城找了起來。
最后在一個愛嚼舌根子的茶館老板娘那里得知,張侍郎去了翠香樓。
曹氏本想著直接去抓人,再將那個什么如煙的臉給劃花,丫鬟卻告訴她,據(jù)說那個如煙,正是搞得陸府衰敗的表小姐蘇雨柔。
曹氏腦子活泛,走到翠香樓門外又折回了府上,讓人給棲梧院送了信兒,想要攀上沈知夏這個“大善人”,往后難免有用得到的地方。
她在府上心急如焚又抓耳撓腮的等了一夜,今日一早,棲梧院果然給她來了口信。
曹氏再沒猶豫,帶著人就來到了翠香樓。
她先是將客房里熟睡的張侍郎從榻上扯下來,一番逼問之下,得知了蘇雨柔的意圖,便更加惱火。
于是便有了強(qiáng)闖蘇雨柔房間的一幕。
“這…”蘇雨柔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辯解,“夫人誤會了…”
“誤會?”曹氏從袖中掏出一個青玉茶盞,輕聞了聞,眉頭一皺,“你在我夫君的茶里下了什么藥,你我心知肚明。如煙姑娘,這次念在你是初犯,而本夫人一向心善,便留你一條命罷?!?/p>
“不過…”她話鋒一轉(zhuǎn),往前幾步湊到蘇雨柔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道,“沈知夏小姐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爹十分佩服之人。向你這種勾搭表哥、拆人姻緣的狐貍精,也配?;铀阌嬎??”
曹氏直起沈,眼神冰冷,“蘇姑娘該不會以為,得了花魁的名號,翠香樓就能保下你一條賤命了吧?”
她說完,讓婆子在蘇雨柔的房間里好一通搜,找到那只紅木盒子后,便帶著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翠香樓。
“沈知夏!”蘇雨柔死死咬著下唇,直到血流下來,也不肯松開。
為什么?為什么所有的人都護(hù)著你?!
蘇雨柔這邊悲憤交加,而陸府,也終于迎來了春日的最后一場大戲。
錢老六坐在門檻上,身后十七八個滿臉橫肉的打手一字排開,十分瘆人。
“陸少爺,陸老夫人,時辰到了,”錢老六揚(yáng)眉道,“這宅子,從今日起,可就歸我錢老六了!”
“錢六爺!”陸硯之走過來,想要抓錢老六的袖子,卻被對方一把甩開,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