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還是如往常一樣,每日念佛誦經(jīng)替四皇子祈福,同時也會幫燕錦嶸給保佑上。
惠妃在旁邊不滿道:“皇上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我們也不知道,想進(jìn)去看望下都不行,太后現(xiàn)在都不讓人靠近景仁宮,我們想關(guān)心下皇上的身子又有什么錯,何況我們都是皇上的妃子。”
良妃轉(zhuǎn)動著手里的佛珠,不似惠妃那般焦躁,淡然道:“太后不想我們?nèi)ゴ驍_皇上休息,也是為了皇上的身子著想?!?/p>
惠妃心里也知道這一點,但就是忍不住想抱怨。
她又謹(jǐn)慎道:“聽聞皇上體內(nèi)的毒很棘手,沒那么容易能解,你說皇上會不會提前下詔書?”
“要說皇宮如今資質(zhì)最好的就二皇子,皇上平日里也特別看重他,多半會讓他繼承大統(tǒng),這潑天富貴倒是落在蓮妃頭上了?!?/p>
惠妃極其嫉恨,怪蓮妃把這潑天富貴從她手里搶走了,畢竟當(dāng)初她也想撫養(yǎng)二皇子來著。
剛說完這番話,她立馬反應(yīng)過來說錯話了,趕緊看向良妃。
良妃臉色依舊平靜,但惠妃似乎察覺到她平靜下面的洶涌,趕忙賠笑,拍了下自己的嘴:“你瞧我這張嘴,就是不會說話,忘了還有我們四皇子,四皇子也是足夠優(yōu)秀的一個孩子,皇上心里肯定也念著他?!?/p>
盡管惠妃極力找補,但她方才夸贊二皇子那番話,下意識已經(jīng)把四皇子給比下去了,這會兒又說些抬舉四皇子的話,便顯得極其刻意。
誰不知道四皇子先天不足,拋開資質(zhì)和其他條件不說,就他這副身子,便輸給了二皇子。
良妃臉色冷涼,垂著眼皮道:“皇位傳給誰,這是皇上做主的事情,又豈是你我能議論的?!?/p>
“是?!?/p>
惠妃低眉順眼,不敢再多言。
同時她覺得殿里的氣氛一下子變了,開始如坐針氈,找了個借口立即起身回去了。
良妃的眸子里不知不覺中蔓延了戾氣,手里的佛串‘啪’的一聲被扯斷,佛珠盡數(shù)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音穿透了宮殿。
她一抬眸,便見四皇子半個身子躲在殿門后面正偷偷看著她。
良妃立馬露出笑容,眉眼間盡顯慈愛,朝四皇子招手:“鈺兒來母妃這里?!?/p>
四皇子立馬跑過來撲到她懷里,悶聲道:“母妃,我是不是比二哥差,所以父皇才不喜歡我?!?/p>
方才惠妃和良妃的談話,他都聽到了,知道父皇要把皇位傳給二哥,從不會考慮他。
良妃眼底陰沉,心疼的摟著四皇子:“鈺兒是最優(yōu)秀的,不必任何人差?!?/p>
四皇子依舊悶悶不樂:“可我的身子沒有二哥的好,父皇還是會更加喜歡二哥?!?/p>
這話也戳中了良妃的痛處。
“鈺兒會好起來的,母妃一定會把你的身子治好?!绷煎H吻著四皇子的額頭,眼底滿是堅定。
隔了兩日,太后又去景仁宮看燕錦嶸。
毫不意外又是要逼迫他擬旨傳位的事情。
若燕錦嶸還不聽她的,那她只能硬來了。
看著太后讓劉嬤嬤把筆墨端在自己面前,燕錦嶸譏笑:“母后不用白費力氣了,詔書朕已經(jīng)擬好了,在其他人手里保管,至于皇上要傳給誰,朕自有定奪,反正不會讓母后和陸家插手半分?!?/p>
“母后也別想等朕死了之后傳個假詔書,到時候會有人把真詔書公之于眾,母后就死了這條心吧,這江山皇位是燕家的,永遠(yuǎn)不可能讓你和陸家染指。”
這番話說出口后,燕錦嶸算是徹底和太后撕破了臉面,兩人的抗衡也搬到了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