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貸的。”葉竹西偏過頭,不著痕跡地說:“總有人會在牌桌上輸光所有家財,高利貸和賭場幾乎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p>
畢勝抿住唇,蹙眉問:“家財都敗光了還要繼續(xù)賭?還不收手嗎?”
葉竹西輕笑:“想收手哪有那么容易……在這的每一個人,都想著下一把能翻身呢。”
畢勝理解不了這種賭徒的心理,不過她倒是見過許多:“我知道,就像我……我們村一人,在村里打牌輸了錢,把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賣了繼續(xù)賭,永遠在說自己下次能贏……賣完東西賣孩子……”
她的語氣很沉郁,葉竹西微訝,轉頭看了她一眼,果然從她眼中看出了一抹痛意。
畢勝沉浸在一些往事中,情緒低落:“他們憑什么覺得自己能翻身?哪有那么多好運氣會降落在自己身上啊……”
葉竹西看看她,說:“因為他們都贏過,所以堅信自己只是一時運氣不好,殊不知就連他們贏都是別人設計好的。”
她沖著不遠處一個四人麻將桌揚揚下巴,低聲道:“坐在南風位那個,他已經(jīng)在其他三人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了三次牌了,一次都沒被人看出來。這三次換牌,一次是他要做局讓東風位的人胡一把大的,還有兩次是算計西風位的人要讓他把之前贏的錢全都吐回來。”
畢勝微微瞪圓了眼睛仔細去看那人的動作,卻完全看不出有任何貓膩。
葉竹西又指了指另一桌,說:“那桌玩的,荷官是經(jīng)過賭場長期訓練,她想發(fā)什么牌就發(fā)什么牌,不僅桌上的賭徒們看不出來,就算你站在她身后也看不出來?!?/p>
畢勝揉揉眼睛,不信邪地盯著荷官的動作。
葉竹西好笑地推著她往旁邊走,“別看了,很簡單的手法,回頭有機會我教你,很容易學?!?/p>
畢勝愕然,想起身邊這位的身份,忍不住好奇問:“葉老師,如果換你去玩的話,會贏嗎?”
葉竹西笑了聲,那笑聲是掩蓋不住的自傲:“換成我再厲害的荷官也贏不了我?!?/p>
“……”
這是畢勝頭一次聽到這么自大的發(fā)言,但葉竹西確實有自大的資本,她在全國直播的舞臺上騙得過十幾億觀眾,在牌桌上只騙幾個人更容易吧。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見識一下啊。
葉竹西把她拽到換籌碼的窗口,道:“先把環(huán)境摸透了,然后再回來,這么多人的船在海上行駛,賭場的所有者肯定會做好所有措施。不僅僅是安保,還有一旦被發(fā)現(xiàn)之后的銷毀。”
畢勝驀地瞪大眼睛,驚訝問:“銷毀?!這么大的船要……”言語突兀停止,畢勝想到了謝懷詩家發(fā)生的baozha,經(jīng)過易芊芊鑒定之后發(fā)現(xiàn)火藥是經(jīng)過特殊材料制作的,現(xiàn)在她們基本確定兇手就是周先生。既然“地底”和周先生也存在關聯(lián),在船上準備好炸彈顯然不是什么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