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落在地上,景晨走過去,撿起劍,冷眸瞧著面前的女人。
女人身上鵝黃色的衣衫,
若是在別處看到,倒要說一句漂亮。但在這片荒郊野外的白雪之中,
是那樣的格格不入。五鳳族以衣衫顏色區(qū)分種族這事
,景晨已經(jīng)能夠完好的接受了。加上剛才辛篤所說的,眼前人恐怕就是那位差點剝離了辛篤血脈的鹓鶵大祭司——溫妗。
縱使沒有全然覺醒,但景晨也曉得血脈對五鳳族的重要程度。尤其被剝離血脈的人還是她的表妹,這讓從來護短的景晨如何能忍。她手握緊玄機,面色平靜,暗紅色的眼眸里面有著壓抑不住的戾氣。
溫妗冷眼瞧著眼前人,哪怕過了千百年,她依舊記得她的氣息與她手中的玄機劍。想到當年就是這個女人毫不留情面地將她一劍送回桑梓,溫妗的不甘與惱怒就再也掩飾不住,她咬著牙,聲音低沉,說道:“汲瑜,你偏生要和我過不去嗎?”
竟把她認成了汲瑜嗎?景晨唇角微勾,眼眸赤紅。
見此反應(yīng),溫妗察覺到了不對勁。眼前的女人雖然也身形高挑,長發(fā)烏黑自然垂落,就是身上也穿著玄色的暗紋衣衫,可她的眼睛與記憶中的那雙眼睛不一樣。
不同于汲瑜的冷傲,眼前人的赤紅色的雙眸中滿滿的都是殺意。她們不過才見一面,這一次她什么也沒有做,沒有道理引來汲瑜的殺招才是。溫妗再瞧,只看到她手上的玄機劍并無半分光亮,就好像在她的手中只是一柄長而鋒利的劍而已。
感覺到不對,溫妗瞧著對面女人的眼睛,突然問道:“你不是汲瑜,你是誰?”
“死人不配知道我的名姓?!本俺坷渎暋?/p>
“我既能殺你一次,自然能殺你第二次?!彼p手執(zhí)劍,沖著溫妗狠狠劈下,厲聲道。
溫妗恨死了眼前人這不說一聲就要劈自己的行為,她心頭惱恨,也就顧不得什么了。困龍弓被她再次祭出,金色的箭矢似是不要錢一般向景晨射去。
景晨身形變換,不多時就躲閃開來所有的箭矢,而后,在溫妗喘息之際,身子忽然前行,手掌緊了緊自己握劍的姿勢,下一瞬就出現(xiàn)在了溫妗的面前。
溫妗見狀不對,再度飛身退后。
“你不是汲瑜,難道你是她的轉(zhuǎn)世?!”景晨的進攻近乎瘋狂,完全就是以殺止殺的路子,絲毫不顧及箭矢可能會帶給她的傷害,劍氣與不知道什么時候趕過來的辛篤混雜在一起,讓本就沒有恢復(fù)到全盛時期的溫妗更是覺得難纏,她不得不將目光落在了辛篤的身上,饒是再不愿,還是求饒道,“辛篤!我方覺醒,上一世的恩怨上一世止,難道你要讓她再殺我一次嗎?!你不怕天道的懲罰嗎!”
幾次三番提及汲瑜,就算景晨今天心情還算好,但此刻也有些生氣了。她生起氣來,周身遠比這初春的燕京更要冷冽,招數(shù)中同樣散發(fā)著令人膽顫的煞氣。
汲瑜本就強的可怕,現(xiàn)在她這個轉(zhuǎn)世,更是比她要多了幾分煞氣。溫妗此刻已經(jīng)顧不得困龍弓是一柄弓箭了,她甚至來不及給困龍弓化形,只能被動地抬起長弓,阻擋著景晨的攻勢。
辛篤不是體修,對于劍術(shù)一道更是一知半解。眼瞧著這二人周身已經(jīng)近不得了,她索性站在了原地,瞧著她們。只見景晨和溫妗的身影交織,二人出手都極快,雖然目前看著溫妗處于下風,但景晨到底還是人身,若是拖久了怕是會有旁的變故來。
想要插手幫一下景晨,可辛篤完全找不到插手的空間。她們的身法實在是太快了,看著景晨的招式越來越下死手,辛篤皺眉,還是不自覺地將剛才溫妗說的話記在了心里,想要出聲提醒一番,就在她要張口之際,忽的,溫妗手上的困龍弓脫手,竟甩到了她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