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第1頁）

她覺得段毓桓可控，覺得段毓桓可憐。

“帝在上，我段毓樞在此立誓，若我為王，定不會為難景氏半分，亦會善待司馬一族，如若違誓，便讓我短折而亡?！倍呜箻械恼Z氣冷硬，舉手發(fā)誓。

先王血胤對著大司馬舉手立誓，這要是讓外頭看到更是得說景晨霸道了。幾人的目光同段毓樞一同望著景晨，目光中既有擔(dān)憂又有些緊張。

辛篤和苒林不在，在場的人中少征最是了解景晨。他沉眸看著少君，手更是不動聲色地按在自己的腰間，做著最壞的打算。

若是今日段毓樞與少君談不攏，那么，知曉司馬一族如此多秘密的段毓樞，便沒有必要繼續(xù)留存于人間了。

景晨剛想要說什么，衛(wèi)瑾韶就伸手按住了她的手，隨后她就聽到衛(wèi)瑾韶略顯嘲弄的聲音，說道：“殿下此言，毫無誠意。誓言做不得準(zhǔn)的，尤其在王族，不是嗎？”

衛(wèi)瑾韶已經(jīng)來了燕國這許多時日，對燕國的信仰也有所了解。莫說燕國的信仰多數(shù)就是在做樣子，就是先王時期，這些個王子在成年之際也都曾上告眾神，聲明其效忠于王上。

可實際上，亂臣賊子怎會忌憚于誓言。

段毓樞嘆了口氣，道：“問箏，我于世人而言已經(jīng)是死人，我手中所能調(diào)動的一切都是你給我的。我不會背叛你，亦不會翻臉清算司馬一族。若你不信，我也不曉得該如何取信于你了?！?/p>

景晨的目光落在段毓樞的身上，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似乎想要知曉這話是否是真實的一般。

“將軍，此乃我族秘藥，若是太子殿下有負(fù)誓言，你便可取了他的性命，如何？”衛(wèi)瑾韶曉得景晨眼下的糾結(jié)，她也清楚她心中想法，索性將她想要做的主動提了出來。

“我可以服下?！倍呜箻姓Z氣堅定，兩眼似是有著光一般看著景晨。

景晨垂眸坐在位置上，不置一言。許是臨近十五，她的腦子現(xiàn)在有些昏昏沉沉的，眼下明明還在議事，可她眼前卻浮現(xiàn)出了父親的身影，還有哥哥們的。晟哥哥在知曉她打算背著父親扶持段毓桓上位時，急匆匆地告誡她不可，可她卻板著一張臉，告訴哥哥，太子心中溝壑甚深，他忌憚司馬一族，忌憚景家，若是太子繼位，景氏怕是會被清算。是她選擇了段毓桓，也是她將父兄親手推到了死地。

一切都是她的錯。

就連母親和昱弟的離開，也是因為她沒有留住他們。

都是她的錯。

寒風(fēng)吹入，她好似聽到了父兄的詰問，問她為什么還沒有為他們報仇，問她怎能還要扶持段家人。她好像還聽到了母親的質(zhì)問，問她為什么還不去尋她。

景晨曉得自己是魘住了，也曉得她現(xiàn)在在廳內(nèi)議事，可是她無法從這樣的幻境中走出來。父母兄長們的身影越發(fā)的清晰，他們距離她越近，她就越呼吸不上來，直至完全喘不過氣來。

衛(wèi)瑾韶

辛篤（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