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景晨有些語無倫次,她的手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雙翼的觸感,柔軟而略有些冰涼的觸感,并非自己的夢境,而是真實的。
這雙翅膀,是真的。
“是我的雙翼。”衛(wèi)瑾韶見她如此沒出息的模樣,似笑非笑的,偏過頭,“問箏,你還要摸多久?”
景晨聞言,連忙收起了手,但目光卻仍舊在她的雙翼之上,沒有半分移動。
“你這翅膀,和我夢中一樣。你的翅膀是青色的,所以你是青鳥。我夢里,辛篤的翅膀是白色的,那她是白鳥嗎?”景晨沒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轉(zhuǎn)過頭,問道。
將雙翼收回,動作間衛(wèi)瑾韶看到了景晨略有些留戀的目光,她笑了笑。淡道:“你若是喜歡,日后我給你變個小點的。如此大的雙翼,若是讓下人們看到了便是不好了?!?/p>
景晨應(yīng)聲點頭,一副乖巧模樣。
“我乃青鸞,不是什么青鳥。而辛篤她是鴻鵠,而非什么白鳥。若是不牢牢記住,待辛篤回來,你問她是不是白鳥,看她不鬧你?!毙l(wèi)瑾韶幾乎能夠想象到景晨說辛篤是白鳥的時候,辛篤會有的抓狂反應(yīng),她垂首淺淺地笑起來,“可千萬莫要在她面前說她是小白鳥才好。”
“為何?我曉得她是鴻鵠了,可鴻鵠不也是白鳥嗎?為何不能說?”景晨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注意力竟然會偏到這個程度。
眼看著景晨已經(jīng)逐漸有了汲瑜未隕落時的跳脫模樣,衛(wèi)瑾韶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既欣喜與景晨和汲瑜的融合,又有些擔(dān)憂,生怕景晨會被強悍的汲瑜徹底吞噬,從而消失不見。
“若是你仔細(xì)回想,你當(dāng)時能夠想得起來。幾百年前,你說辛篤是小白鳥,被她啄到右邊翅膀的毛都禿了,十余年都沒有長全自己的羽毛?!毙l(wèi)瑾韶輕笑著,替景晨解答。
幾百年前?
景晨下意識地就想說自己時至今日不過才二十余,怎的會有幾百年前的記憶。腦海中就忽然浮現(xiàn)出了,辛篤追著自己滿大廳跑的景象。
白色的羽毛與黑色的羽毛在空中交雜在一起,辛篤憤憤的聲音就在腦后,而她則是一邊回頭看著氣急敗壞的辛篤,一邊慌不擇路地在廳內(nèi)空中盤旋。
好一副賤人模樣。
意識到這點,景晨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待她想要說話的時候,她忽地意識到了不對。她的神情頓時愣下來,她皺起眉,問道:“我的腦海中為何會有一段不屬于我的記憶?瑾韶,這不對?!?/p>
“你說的也對,那份記憶的確不屬于你景晨,而是……”衛(wèi)瑾韶欲言又止,似是在思考是否應(yīng)該告訴景晨關(guān)于汲瑜的事情一樣。
景晨見她如此模樣,默默地將后面她要說的話補全,道:“汲瑜?”
她已經(jīng)知道了。是啊,她如何能夠不知道汲瑜呢。明明眼前的景晨,已經(jīng)不在是純粹的景晨了,而是如同她一樣,是景晨與汲瑜的融合體了。
“對。那是汲瑜的記憶,而你就是汲瑜?!毙l(wèi)瑾韶沉聲。
她是汲瑜?鬼扯!
景晨的面色冷了些,又想到面前的人是衛(wèi)瑾韶,是她的妻子,她的神情緩了緩,又道:“我不是汲瑜。瑾韶你該是清楚的,我是景晨,是大燕的大司馬大將軍,我的父親是景濟,我的母親是風(fēng)……清……”
之前衛(wèi)瑾韶說過,母親是她的姨母。而衛(wèi)瑾韶身懷青色雙翼,是青鸞,那是否意味著,母親也是青鸞一族?若母親是青鸞神鳥,那她作為母親的女兒,她是什么?
衛(wèi)瑾韶微笑道:“是,你的母親是風(fēng)清。我還未告訴你,我在青鸞一族的名姓?!?/p>
景晨抬眸,看著衛(wèi)瑾韶。
衛(wèi)瑾韶看著景晨略有些緊張的眼睛,輕聲道:“我名喚風(fēng)瑾。風(fēng)姓,不僅是顓臾古國的姓氏,更是青鸞一族的姓氏?!?/p>
景晨的臉色變了些,衛(wèi)瑾韶看到她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口水,過了會,她好似做了決定一般,問道:“那……那我是什么?我也是青鳥?不,青鸞?”
“不。”衛(wèi)瑾韶笑著搖頭,“你是玄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