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輩子,好像也是不錯的。
“等到出征回來,府中就該操辦笄女和少征的婚事了?!毕g氣氛盎然之際,景晨開口說道。
提到婚事,少征和笄女對視一眼,臉色雙雙有些紅。
“莫要害羞?!本俺克蚀笮Γ沉搜垠桥?,又作無意地看了眼衛(wèi)瑾韶,桌下輕輕拉了拉她的手,又道,“少征這些年來應(yīng)該也攢下了不少的積蓄,這次征戰(zhàn),你爭氣些,砍了對方大纛,我就將坪地錦那處宅院獎給你,如何?”
雖然景氏嫡系沒有分府別居的習(xí)慣,但是府邸還是要準(zhǔn)備的。坪地錦的宅邸正是當(dāng)年景濟給景晨準(zhǔn)備的府邸,現(xiàn)在景晨竟說要將那處宅子賜給少征和笄女,足見她對二人的倚重。
聽聞她如此說,少征和笄女離座,跪地拜謝。
景晨笑著讓二人起身,她挑起眉,對著笄女說道:“不必謝我,反倒是我,夫人入府時日不久,府中許多事情還不太明了,我們出征的這些時日,還少不得笄女從旁協(xié)助。何況,你們自小跟我一處,這本就是你們應(yīng)得的?!?/p>
笄女聞言,怔了怔,過后說道:“知道了,少君。”
衛(wèi)瑾韶自是清楚笄女對自己身份的猶疑,也很能夠理解她的做法。雖然她并不在意是否自己能夠親自掌管司馬府中事務(wù),但看到景晨如此盡心盡力地讓自己成為名正言順的司馬府女主人,她的心里還是覺得開心的。
她笑著看向景晨,忽地說道:“碧琴,去拿我的琴來?!?/p>
碧琴和衛(wèi)瑾韶同坐在一桌本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現(xiàn)在聽到殿下的吩咐,反倒是輕松了一些。她立馬應(yīng)下,前往庫房。
“明日你們就要出征了,我也沒有什么旁的能夠送給你們,唯有琴聲祝,希望諸位能夠保重,平安歸來?!?/p>
琴擺好,衛(wèi)瑾韶坐在琴前,她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手指在琴弦上試了試音。隨后,纖細漂亮的手指搭在了琴上,一雙艷麗明亮的眼眸流露出格外的溫情來,她抬眸,盯著自己面前的景晨。
衛(wèi)瑾韶并不擅琴,然而此刻琴聲切切,她雖未開口清唱,可景晨卻好似聽到了她的歌聲一般。她的聲音清潤,訴說著自己的情誼,思念著自己的情人。
景晨不通琴音,但能夠聽懂衛(wèi)瑾韶的琴聲。她皺著眉頭,瞥了瞥四周。
少角、少征也全然聽不懂琴音,可苒林和笄女卻不是,她們的神情與景晨一般無二,顯然也對衛(wèi)瑾韶如此的琴聲感到疑惑。然而司渂和辛篤的神情卻不似旁人,她們的目光凝聚在衛(wèi)瑾韶的身上,好似聽懂了其中深意一般。
許是感覺到了景晨的疑惑,衛(wèi)瑾韶抬眸,她的眼眸直直地盯上了景晨,在一瞬間,她的眼睛變成了赤色。
景晨見此,詫異不已。
看到這樣的景晨,衛(wèi)瑾韶的唇角露出一絲玩味的弧線來。片刻后,曲落。
“阿瑾姐姐,問箏還沒有走呢,你怎么就思念上了啊。”辛篤不等景晨疑問出聲,率先解圍道。旁人或許不知,但她如何能夠不清楚,方才坐在拿出撫琴的,哪里還是衛(wèi)瑾韶,分明是風(fēng)瑾!
她懷念的不是即將出征的景晨,而是還未覺醒的汲瑜。
司渂見此,也開口說道:“你還未成婚,自是不懂。是吧?問箏?!?/p>
哪里想到司渂都和她們沆瀣一氣,景晨心里發(fā)笑,絲毫不覺得羞澀,她起身拉著衛(wèi)瑾韶的手,笑道:“你們不懂,既是如此,那我們就回房了。深夜孤寂,諸君可要抱緊了身側(cè)的被子,要不,冷?!?/p>
衛(wèi)瑾韶靜靜地看著如此開懷的景晨,垂眸間滿是笑意,握緊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