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么過往許多的示弱和勉強,便不需要了。
段毓桓合該曉得,他這王位,若是她不想給他,她也能夠收回去。
雨水綿綿落下,仿佛游絲一般,不過片刻景晨身上的衣衫便有些濡shi了。她坐進馬車內,推開車窗看著宮墻。片刻后,對著趕車的侍衛(wèi)吩咐道:“去金江津?!?/p>
從皇宮行駛到金江津不過兩盞茶的時間,景晨下車,揮手讓車駕回府。自己只身一人立在金江津蕭宅門口,沒過一會兒,她身上的赭黃色錦袍就shi透了。而她的頭發(fā)也滿是雨水,雨水順著她的脖頸逐漸向下滑落。她卻渾然不知一般,靜靜地立在門口。
蕭宅的下人率先發(fā)現(xiàn)了門口的景晨,向內通報后,碧琴立刻差人給殿下通報,自己則是忙不疊地向外走去。
只見碧琴甫一走到廊下,看到景晨shi漉漉的樣子,腳步一頓,隨后連忙走到景晨跟前撐開了油傘,恭聲說道:“將軍恕罪?!?/p>
景晨見她如此,面上緩緩露出了些許的笑意來,卻沒有說話,只是隨著碧琴的腳步走入了宅院之中。
長安聽聞景晨來了,疾步走過來,還未到中庭就看到景晨shi漉漉地站在碧琴身側。她愣了一下,不顧自己一貫的風度做派,連忙走了過來,直接摸上了景晨的衣袖,感知到她衣衫全部shi透了后,對著碧琴吩咐道:“命人備水,片刻后伺候大司馬沐浴?!?/p>
想到景晨的身份,她默了默,又道:“罷了,我親自伺候。”
碧琴怔愣,但很快地反應了過來,匆忙遣人去準備,更是又讓人備好了干凈的衣衫。
待走到房間內,長安率先問道:“你怎么如此狼狽?”
眼瞧著景晨一副落湯雞的模樣,長安給她倒了杯水,隨后更是學著她的樣子,用內力溫了溫,這才遞給了景晨。
喝下熱水,緩了口氣,景晨這才說道:“還好吧,也沒有很狼狽?!?/p>
“段毓桓給你氣受了?”長安看她眉眼間有些郁郁,皺著眉詢問,“可是我們的婚事?”
“他如何能給我氣受。”
少頃,有松木浴桶抬至室內,熱水也輪番注入,松香升騰,白霧四散。長安揮手讓碧琴等人下去,自己則是來到了景晨的跟前,替她將身上shi漉漉的錦袍脫下。瞧著這赭黃色,她忍不住問道:“你怎么穿了王的顏色?”
“先王允準我族穿赭黃色的。”景晨笑著回答,“罷了,我自己來,你金貴得很,還是不要被我染了shi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