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告病居于家中。
少征和少角都去上朝了,就是笄女也到了城中鋪面查賬。院內(nèi)并無留下許多人,景晨坐在廊下,
看著陰雨綿綿的天空。
不遠(yuǎn)處有人走了過來,她將傘卡在肩頭上,
一手拿著食盒,一手拎著自己的裙角,
小心地邁著步子,
越過層層院落向著景晨所在的方向走來。
燕京的夏日甚少會有這樣綿綿的小雨,
多數(shù)時候都是如潑墨一般的大雨散落,這樣的雨伴隨著風(fēng),吹在人的身上,
不能說多么舒服卻也談不上寒冷。
伸出手,景晨接著屋檐上落下的水滴。
沒一會,
苒林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側(cè),
她靠在門廊邊的柱子上,一動也不動。
“問箏?!蔽鹘磳⑸砩系挠晁畵勐?,又將油紙傘放到一側(cè),叫著仍舊坐在那處的景晨。
景晨坐著的位置雖然能夠遮擋一些雨水,
卻擋不住那些被風(fēng)吹過來的細(xì)碎的水滴。她身上衣衫已經(jīng)被洇shi了一些,可她這個人卻好似沒有發(fā)覺一般。
聽到苒林叫她,景晨這才有些呆愣地轉(zhuǎn)過頭,望著苒林。烏黑的眼眸里平靜無光,待看清了苒林的面容后,這才彎著嘴角,
笑道:“苒林啊,過來?!?/p>
西江麓點了點頭,
上下打量了一番景晨。她手上還拿著食盒,走到景晨的身邊后,沒有繼續(xù)說話,轉(zhuǎn)而是將房中的小矮幾拿了出來,一邊動作著一邊和景晨說著:“我知你月中難過,沒什么胃口。這里是我讓小廚房做的吃食,多少吃一點?!?/p>
景晨抿唇笑了笑,過了會才點頭,看向苒林帶過來的吃的。
“少宮讓我?guī)Я怂巵??!避哿肿诰俺康母?,看著她食不知味的模樣,并沒有將食盒下方的湯藥拿出來,而是自顧自地說著,“但我想,姐姐或許并不想喝。”
自從春日那次沒有喝少宮的藥后,她的身子就爽利了不少。這些個月來,她都沒有喝下任何少宮制下的湯藥。
“你且記著,凡人的藥石,對你我無用。”夢中長安的聲音是那樣的清晰,哪怕明知道是夢一場,依舊不能讓景晨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