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汲隠淺淺地笑著,點了點頭,“我們這些親近的人,都是這樣叫她的?!?/p>
如果這是景晨在五鳳族時候的名字,那為何現(xiàn)在她的小字也是問箏?長安凝望著汲隠,目光有些出神。
“景晨可就是汲瑜?”過了片刻,長安還是出聲問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到底是問了出來。
汲隠看著長安的目光很是復(fù)雜,其中甚至沉淀著莫名的哀傷。她的嘴巴張了張,在剛要回答之際,天邊雷聲忽然炸響。
兩人的目光都被天邊吸引,長安剛要抬頭,就看到一側(cè)的汲隠迎風(fēng)而立,她的眼神落在長安的臉上,什么話都沒有說,卻又好似肯定了她的疑問。就在長安想要繼續(xù)追問的時候,汲隠忽地送出了一掌,直接將長安掀飛數(shù)米。
而隨著長安的落地,天雷降世。暗紫色的雷直直地劈了下來,而在天雷之下,正是汲隠。
眼瞅著汲隠的嘴角已經(jīng)有了殷紅的血跡,長安想要上前,可不管自己如何掙扎,腳步卻一點都動彈不得,最后竟直接從夢境中醒了過來。
夢境實在過于真實,長安似是仍能感受到剛才汲隠將自己掀翻的疼痛,她默了默,撐起身子,轉(zhuǎn)過身就看到不遠處的景晨。
她倚靠在不遠處的暖床之上,發(fā)冠已經(jīng)被她拆下,烏黑柔順的長發(fā)似水一般散落在她的肩頭,而在發(fā)絲之下,則是見了許多次的白玉面具。她的手上拿著一張信箋,正垂眸安靜地瞧著。
似乎是察覺到了長安已經(jīng)睡醒,她轉(zhuǎn)過了頭。
長安身上穿著白色的中衣,發(fā)絲垂落,神情面容有種說不出來的脆弱。景晨放下了手上的信箋,起身,來到了長安的跟前,蹲下了身,說道:“睡醒了?”
“嗯?!遍L安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沒有提及自己的夢境,問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已到了卯時了?!本俺炕卮鸬溃贿呎f這話一邊從一側(cè)的桌子上倒了杯水,遞給了長安,“司渂寅時已經(jīng)醒了過來,并無大礙?!?/p>
摸著仍舊溫?zé)岬牟璞?,長安抬眸,眼神直直地看著景晨。
被長安忽然這樣看著,景晨一時間竟然有些不太好意思,她抬手默了默自己的臉,手行至半路,忽然想到自己面上明明還戴著面具,只得悻悻地將手放下,歪著頭不解地看著長安:“怎么了?”
“沒什么。”長安淺淺地笑了笑,掀開了被子,“我該洗漱了,等會一起去拜見大司命才是?!?/p>
霧靈山人煙稀少,昨日司渂又遇刺,所以殿中除了被叫來的給司渂診治的少宮之外,只剩下長安與景晨二人。
景晨將鹽水與打shi的帕子遞給長安,在她稍有些怔愣的動作中,垂首輕輕地笑著。眼看著長安洗漱完畢,她這才轉(zhuǎn)身去了一側(cè)。
“問箏?”長安轉(zhuǎn)過身一眼就看到了景晨站在那里,她的手上還拿著衣衫,不知道這人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長安只得疑惑地問出聲。
不知道為什么,景晨對于長安的臉上出現(xiàn)這樣的神情,表示十分開心。這份開心很是奇怪,她不愿去細究,只想循著這份愉悅,繼續(xù)這樣下去。她動了動自己的雙臂,反問道:“我的貼里還是道袍?”
雖然面容被白玉面具遮擋,但是長安還是透過面具看到了她眼眸中的狡黠。
一步步靠近景晨,長安有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在得到對方越發(fā)得意的消融后,她的纖眉微斂,頗有幾分怨地說道:“大司馬怎的如此取笑與我,當(dāng)真可惡。”
“阿瑾說話當(dāng)真絕情。你的衣衫都shi了,此處只有我的衣衫,我將你能穿的衣服挑了出來,供你選擇。如此體貼,你怎的全然不領(lǐng)情?不說領(lǐng)情也就罷了,怎能還說我可惡呢?”景晨整個人就像個無賴一樣,她反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