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前一后地向著霧靈山上爬去。
霧靈山一直都是燕國的朝拜勝地,除去官府修建的官道,更是有著許多民眾走出來的小路。景晨帶著長安,沒有走官道,而是在一片小路中走了一條最是清淺的路。
二人走了許久,四周的景色漸漸地也變化了起來,腳下狹窄的土路逐漸被雜草覆蓋,放眼望去,滿目的翠綠,周遭只有二人,更顯此處格外的安寧靜謐。
“生逢亂世,百姓便不是無辜的?!本俺孔咴谇胺?,隨著風,她的話語落入了長安的耳中。
“若說是別國細作,那不還得問問姑娘你?我若當真是忠君愛國之人,姑娘怎可能站在我的面前?”
景晨最后這句聲音極低,好似不愿意被長安聽到一樣。長安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神情,她瞥了眼前方的景晨背影,朗聲說:“將軍此刻還要與我說笑嗎?”
景晨搖了搖頭,她猛地轉(zhuǎn)過頭,目光深邃地望著長安,緩聲道:“姑娘,晨并不在意百姓的死活。莫說不知道那些人是誰派來的人,針對何人,就算他們當真是別國的細作,與我何干?難不成穩(wěn)坐天子座的人是晨?”
“晨不似姑娘,我對這人世間并無好感,我不去惹了旁人,旁人也莫要將自己身家性命托付與我。家國天下與我而言,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假把式。晨,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不堪大用。”
聽到景晨這樣說,長安心頭復雜。
這還是
阿瑾
阿瑾
哪怕生在司馬家,
自小被教育要忠君要守護這片國土,景晨也沒有對這片土地有任何旁的情緒。
這些話語如此直白,直白到這是長安第一次聽說。隨即,
她釋然一笑。世人齷齪,有幾人是真的能夠做到心懷天下、拯救蒼生呢?至少在楚京朝堂上,
長安看不到這樣的人。
不過都是一群善于沽名釣譽,追求功名利祿的庸人。
像景晨這樣坦然的人,
倒也是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