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笑了一下,景晨低聲解釋道:“苒林是我堂妹,她不敢生我的氣?!?/p>
司馬一族除去嫡系景氏,成年后便會分家。嚴(yán)格意義來講西江麓同她的關(guān)系并不算親近,可其父是她加冠時代替父親履職的人,是族中僅存的最親近的叔父了。
苒林在燕京司馬府日長,及笄后更是同少商一起掌管著南北往來探子消息,稱她為堂妹,也并未不妥。
對于景氏這種世家豪門,堂妹與表妹之間,最大的不同便是堂妹絕不會同少君有姻親關(guān)系。
如此明晃晃的解釋,更是讓本就因為說錯話而面色通紅的長安,羞憤難忍。她強作鎮(zhèn)定,面上不同聲色,語氣帶著進(jìn)一步的試探,問道:“將軍何故同韶說這些?”
聽到她這樣問,景晨的笑意深了幾分,語氣中也帶了兩分輕快,說道:“晨以為姑娘想聽。”
什么,什么叫她想聽?!
長安羞憤難當(dāng),又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事情落入此刻,當(dāng)真是她失態(tài),說出那樣令人誤解的話來。也難怪景晨會調(diào)笑于她,長安咬牙,眉目含著薄怒,瞪了眼景晨。
室內(nèi)并無燭火,今夜亦無月,昏暗的房內(nèi)景晨并不能完全看清長安的面容與神情,這份熟悉的感覺又一次襲來。景晨動作一滯,隨后反應(yīng)過來不去再想。
她稍稍靠近,便看到了長安略顯蒼白的面色,以及上面還不曾褪去的紅腫。欲伸手摸一摸,可想到自己現(xiàn)下還是“男子”,只得悻悻作罷。
起身看到不遠(yuǎn)處的桌子上有一紅泥小火爐,上面還溫著水。拿過一杯茶盞來,緩緩倒入溫水,走到床邊,將水遞給長安。
長安接過水杯,也不飲。眸光沉沉地望著景晨,絲毫不做掩飾。
“今日之事,涉事之人我自會給姑娘一個交代。”景晨只當(dāng)并未看到長安明顯不該出現(xiàn)的目光,再度開口,語氣很是溫和,然而話語之間卻還是藏了幾分殺意。
顯然,這份殺意并不是對著長安的。
長安聞言,抬眸望向她,見到她眼中飛快劃過的殺機(jī),輕嘆。
到底是景氏人,命格之中便是帶著血的,如此嗜殺好動,徒增殺孽。
心中嘆息,面上確實毫無表示。長安收起剛才的眼神,溫和地問道:“將軍要如何做?”
前幾日還一副不知世事模樣的小白兔,現(xiàn)下終于是忍不住了嗎?
景晨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長安,回問:“自然是殺光。你以為如何?”
“將軍要為韶殺光今日涉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