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清她是如何行進(jìn)的,也不知道現(xiàn)在處于何地。景晨只看到了一片黑暗的虛無,周遭隱約有潺潺的水聲,除此之外,再無半分聲響和景致。
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水下忽然傳來了一陣聲響,似是有什么龐然大物向著她所在的方向駛來一般。
她低下頭,眼眸早就變?yōu)榱艘黄嗌?。她看清了水下的龐然大物是什么?/p>
那是一條仿佛千年老樹般粗的看不出來是蚺還是蛇的長蟲,它的豎瞳幽深,綠瑩瑩地眼睛正像盯著獵物一般盯著她。分明不是自己的記憶,可這股被狠狠盯上的感覺卻是那樣的清晰,一股寒意從自己的脊骨逐漸爬了上來。
就在長蚺張口的一瞬間,原本立在水上的她忽地生出了兩條巨大的雙翼飛到了空中。感覺到自己觸及到了洞頂,她回首看了眼,將玄機(jī)的劍鞘隨手插在了空隙,而后飛身向下。
雙手持劍,玄機(jī)狠狠向下,凝聚了她全部力氣的一劍,狠狠地插入了長蚺的頭顱之中。
長蚺修煉多年,遠(yuǎn)非一般水蚺能夠相較。它身形一動,巨大的頭顱躲閃開來,張開巨口就要將她吞入腹中,可不等它長長的身子從水中出來,就只見洞府中所有的水都隨著她手上的動作而蒸發(fā)向上,最后成為水霧彌散在空中。
趁著長蚺失去水的滋潤的一瞬間,她的雙翼收回,腰肢一扭,閃身出現(xiàn)在了長蚺的頭后。雙手揮劍,劍氣與巨劍先后落在了長蚺的頭顱之上。
頓時,腥臭的血漂浮在空中。
狹小的洞府滿是血霧,在昏暗與沉寂之中,好似地獄一般。可身在地獄的女子,她身上的玄色衣衫上卻沒有半分血跡,若非玄機(jī)劍還向下滴著血,倒是一點(diǎn)都看不出來,就在剛才,她斬殺了一條修煉百年的長蚺。
景晨站在另外一處,冷眼看著這一幕。
長蚺消散后,洞府內(nèi)有了些許的光亮。
她一雙幽冷的眼眸投了過來,景晨凝眸,回望著她的視線,不讓分毫。
“族中只以為我體術(shù)無人能出其右,卻不知我的咒術(shù)也是頂尖。”她沉默了片刻后,坐到了一塊還算是干凈的石頭上,也不管景晨能否聽懂,自顧自地說著,“善水,剛才滿池的水蒸發(fā),便是咒術(shù)?!?/p>
景晨立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她來到了汲瑜的身邊。看著汲瑜明顯和自己不太一致的面容,有一剎那的失神。隨后,她拿起一側(cè)的玄機(jī),不顧汲瑜的意愿,從洞頂將劍鞘拿了下來,玄機(jī)入鞘。
這還是景晨第一次和汲瑜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她看著汲瑜平靜的面容,出聲問道:“為什么要?dú)⑺???/p>
蛇修煉五百年方成蟒,而從蟒修煉成蚺又需要五百年。剛才汲瑜斬殺的那條長蚺,分明已經(jīng)快成了蛟,到底是何等的緣由,能夠讓她罔顧對方修煉千余年而將其本體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