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解釋了一番,慈攸寧才沒有剛才那般擔憂,便允了她的請求。
庫房的賬本很快就到了慈攸寧手中,金萍不敢離開,就在一旁看著二人檢閱賬本。
慈攸寧先是粗略看了幾眼就知道這事兒不好辦,基本上每年都會有西域進貢的金杉木做成的琴具送到內(nèi)教坊,而且持續(xù)的時間級長,賬本都有四五指的厚度。
更難辦的是即使是同一批次進到內(nèi)教坊的琴具就有好幾臺都是用金杉木做成的,琴是新的,自然不會有人刻意區(qū)分,至于被換的是哪一臺,都經(jīng)過了哪些人的手,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
金萍眼睜睜看著慈攸寧盯著賬本許久都沒有聲響,唯獨那細細的柳葉眉皺的是越來越緊。
接下來的話不好得讓太多人聽到,慈攸寧就先打發(fā)了金萍。
等人一走遠,顧無咎就湊上來,原以為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結(jié)果一張嘴還是在打趣:“這小宮女,本王還以為是什么心xiong狹隘的小人見不得別人好,結(jié)果只是個半大不大心直口快的莽夫。
”“不得不說,還是慈大人這招以柔克剛用的好,這不,我看她就差把命賣給慈大人了。
”慈攸寧被賬本上密密麻麻的字纏的心煩,實在不想搭理顧無咎,只是伸手將賬本遞到他xiong前:“王爺還是先看正事兒吧,這賬本記得模糊,恐怕想要找到究竟是哪一年的東西出了問題,還是個不小的難題。
”見慈攸寧不理會自己,顧無咎只好接過賬本看了幾眼。
只是確實如慈攸寧所說,庫房內(nèi)的琴具本就繁雜,賬本悉數(shù)記錄,想要查明某一年的實在是難。
顧無咎能這么快挑準內(nèi)教坊來開刀,也全是因為上一世這案子被拖到最后不了了之時,上頭的人隨意在內(nèi)教坊查處了點兒證據(jù),就傻了幾十個內(nèi)教坊的宮人來息事。
他曾蒙受過慈攸寧的恩情,自然明白只要慈攸寧在這位置上一天,哪怕拼上命也要盡全力保下內(nèi)教坊這些無辜的宮人。
重生一世,當初自己上報朝廷卻被忽視的案子終于還是落到他的手中,顧無咎雖然知道在哪里能更快的找到線索,可慈攸寧畢竟不是傻子,若是太快找到證據(jù),要不了多久,肯定會懷疑他的立場。
于是顧無咎只好一副輕浮做派,想著辦法暗暗給慈攸寧一些提示。
“慈大人說的是,不過本王覺得,既然賬本上已經(jīng)記錄了這些年的琴具數(shù)量,不如就先去庫房里對對賬,說不準會有些收獲。
”顧無咎合上賬本,等著慈攸寧回答。
慈攸寧先前見顧無咎在朝野上下這么多人眼前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下這件苦差事兒,還以為他是有了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沒成想竟然是要帶著慈攸寧重頭做起。
不過眼下確實沒有更合適的法子,慈攸寧不多說,接過賬本就往庫房那邊走起。
這庫房確實是隱匿證據(jù)的好地方,慈攸寧心里暗自想著,若她有什么事兒要瞞著其他人,多半也會挑這里下手。
若不是有新的琴具,就連金萍這樣管理庫房的宮人也極少道庫房內(nèi)部檢查。
幾日過去,那日慈攸寧和顧無咎二人離開時是什么樣,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樣。
她掩著口鼻走到里頭,還未及說話,顧無咎就已經(jīng)走到假冒的金杉木古箏原先在的地方,對著慈攸寧說道:“慈大人,不如先從這里開始吧。
”顧無咎好像一直都是xiong有成竹一般,先前慈攸寧不說,并不代表她未曾察覺有哪里不對勁。
庫房這么大,顧無咎一來就找到了假冒金杉木古箏的位置,還好巧不巧讓她移動了幾次琴碼,不出一個時辰就發(fā)現(xiàn)了證據(jù)。
慈攸寧遠遠的看向顧無咎,四下無旁人,慈攸寧也不打算藏著掖著,問道:“殿下似總是很快就能找到問題所在,不知可否有什么秘訣,還望殿下與微臣分享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