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的顧無咎嘴角幾個抽搐,他還想著若是打破前世種種事件的發(fā)展,接下來會有如何的變化,他無從得知,只能隨機(jī)應(yīng)變。
無論是太后還是太傅,沒有人能夠從中作梗把算盤打到慈攸寧頭上。
可是誰能想,慈攸寧不像他曾經(jīng)想象中的那般軟弱,被太后擺了一道后立刻就想到了法子對付,只是這第一個被“算計”的,竟然會是自己。
顧無咎一時間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按人之常情來看,他此刻應(yīng)當(dāng)為慈攸寧的誤傷感到心痛,卻又忍不住為自己這小恩人的果敢暗自得意。
他如此想著,嘴角的也不自主微微勾起:“看來是本王小看你了。
”一旁的呂堅還沉浸在自家王爺智謀無雙的喜悅之中,全然不覺今天看到的這一出究竟是真是假,聽到顧無咎這番話,還以為是夸贊自己今日勞苦功高,歡天喜地的回答道:“謝王爺夸贊,小的能有這般成就,還是得虧王爺教得好!”顧無咎也知道呂堅不過是一介莽夫,能替他關(guān)照著慈攸寧的行動已經(jīng)不易,至于朝廷之內(nèi)勾心斗角的事情,也不能要求太多。
另一邊的慈攸寧怎么也不會想到,為了試探太后和姐姐而編排顧無咎的話會這么快就傳到正主耳朵里。
現(xiàn)在正是黃昏時刻,秋風(fēng)卷著未及清理的枯葉在石板小路上打轉(zhuǎn),不多時又散開緊拽的手,失去動力的枯葉落在有些落在墻角,又有些隨著更大的風(fēng)起起落落,好幾次打在慈攸寧的衣擺上。
她與姐姐告別后,心里甚是擔(dān)憂。
一邊是慈令儀對太后設(shè)計陷害的否認(rèn),一邊又是顧無咎那番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話。
姐姐如今受制于人,可畢竟血濃于水,慈攸寧只是從內(nèi)心深處不愿意相信姐姐會真的置之自己死地。
而顧無咎這人就有些難猜了,三番四次在明里暗里幫助她,可是又從不暴露自己的目的為何。
慈攸寧想著,腳步不自覺加快,如果可以親自去到太后跟前就好了,可她沒想到任何借口。
要為今日的事情請罪嗎?可若是太后真的動了殺心,她還能活著回來嗎?平日里從內(nèi)教坊到長樂宮的路程走起來令人十分費(fèi)勁,但就在走神的片刻間,慈攸寧一抬頭,自己就已經(jīng)站在長樂宮宮前。
里頭不時傳來交談聲,可宮墻深厚,待到聲音傳到慈攸寧二里,已經(jīng)面目全非,模糊的就連個別字的聽不清楚。
姐姐剛走不久,此刻應(yīng)當(dāng)正在太后跟前述職,這時候進(jìn)去能與姐姐作伴,恰好有人能減輕她與太后之間身份相差的壓迫。
她前腳才往長樂宮走去兩步,一扭頭,顧無咎又陰魂不散的出現(xiàn)在長樂宮正殿外,見到她的出現(xiàn),臉上浮現(xiàn)出驚喜的笑容。
“沒想到本王與慈大人如此有緣,短短一天內(nèi),竟然能相遇三次!”顧無咎還是那副輕佻的樣子,慈攸寧的計劃被打亂,就是看見這張俊美出奇的臉,也難耐生出幾絲煩躁。
若不是二人之間有著身份的天壤之別,她真想開口問問,這紫禁城如此之大,一日偶遇三次,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惱怒歸惱怒,慈攸寧還是乖乖行禮:“微臣見過王爺,一日之內(nèi)能與王爺相遇數(shù)次,是卑職的榮幸。
”慈攸寧眼眸下垂,原本微微翹起的睫毛此刻好似簾幕一般,遮住了一雙杏目中的神色,讓人看不出喜怒。
要怪只能怪她生的實在是出眾,顧無咎就在光天化日之下,看著眼前肖想了兩世的人出了神,原先被編排一場本就不多的氣更是跑的無影。
她自然不知顧無咎心里是如何想著,顧無咎一日之間嫩與她相遇三次絕不是巧合,慈攸寧知曉自己身邊九成是有了顧無咎的眼線。
盡管顧無咎幫了她兩次,一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監(jiān)視,心里還是不爽,語氣自然重了些:“不知王爺此刻到長樂宮,是否是有要事要上報太后?”如果有要事,能不能讓我也聽聽。
后面那句話自然不可能出口,不過在這不早不晚的時刻到長樂宮,就算是說無事,她也不可能信。
顧無咎被慈攸寧冷冰冰的聲音拉回現(xiàn)實,想是猜到自己安了眼線。
不過他也不惱,語氣反倒輕快起來:“無事,本王就是路過,瞧見長樂宮中楓葉紅的令人心動,便順道進(jìn)來看看。
”他故作無辜,打量慈攸寧一番,語氣中還帶了幾分做作:“慈大人來找太后是有要事吧?”慈攸寧只能笑著應(yīng)和。
還以為顧無咎會收起這幅不正經(jīng)的神色,放她進(jìn)去面見太后,可她還是小瞧了顧無咎磨人的程度,只聽到對方接著說道:“誒,那還真是不巧了!”“太后現(xiàn)在手頭有要緊事,就連本王都抽不出時間見一面,看來慈大人要等上一會兒了。
"聽到這般顛倒是非的話,長樂宮當(dāng)值的宮女想上前澄清,卻被顧無咎一個絲毫不掩飾的眼神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