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情形之下,姐姐還能和自己說什么呢?三人就這么站在狹窄內(nèi)務府中,最終還是顧無咎先開了口,問道:“可是太后那邊有什么要緊的事兒,慈大人怎么會突然出入這內(nèi)教坊?”聽到這稱呼慈攸寧有些愣住,過了須臾才想起來顧無咎叫的是姐姐。
慈令儀打著馬虎,不愿意透露太多:“承蒙王爺關心,只是太后娘娘突然想看看長樂宮里的人員調(diào)動,不是什么大事兒。
”看看人員調(diào)動?這不正好和慈攸寧二人的目的一致嗎?顧無咎無聲的向慈攸寧投來目光。
他們剛查到內(nèi)教坊的人員變動和西域偷運金銀有關,想要來內(nèi)務府查看記錄,怎么好巧不巧太后也在這個時候來調(diào)查同樣的事情。
莫不是內(nèi)教坊有人透露了消息,但即便如此,二人前腳離開內(nèi)教坊后腳就來到了內(nèi)務府,于情于理慈令儀都不可能先于二人到達內(nèi)務府。
只不過看樣子就算太后真的知道了些什么,也絕沒有告訴慈令儀,否則怎么會這么輕易的就讓她說出來給二人知道。
顧無咎和她想到了一塊兒去,只是現(xiàn)在不是刨根問底的好時候,得想個方法套點話,顧無咎思索片刻,說道:“本王聽說太后娘娘寬宏仁義,極少調(diào)整長樂宮的宮女,想必有不少服飾太后數(shù)十年的老人,人的記性可比白紙黑字仔細多了,為何還要大費周章的來內(nèi)務府?”這問題似乎一時間有些難住了慈令儀,她低著頭思索了片刻,就在慈攸寧以為二人的推測想必不會出錯時,就見慈令儀抬頭望了她一眼,但很快又低下頭。
“多謝王爺關心,只是這長樂宮的私事實在不便與王爺再多說,還望王爺理解。
”慈令儀想來應當再編不出其他借口,只好用這句話糊弄過去。
慈攸寧的心神被姐姐的那一眼看的有些左右不安寧。
雖然顧無咎帶著她親耳聽見了姐姐與太后在長樂宮的對話,但慈攸寧心里也清楚,當時讓自己聽到這些話,不過是顧無咎拉攏自己的一種手段罷了。
可她打心底里覺得姐姐不應當是那天那般無情的樣子。
莫非是太后調(diào)查人員調(diào)動這件事與她有關,因此姐姐才這般看她?后來顧無咎又同慈令儀寒暄的幾句她全然沒有聽到,心里想的全是姐姐的那個眼神。
李衛(wèi)沒喲走太久,很快就拿著一沓卷宗來到三人眼前,見到慈攸寧和顧無咎也在這里,面露困惑,不過能呆在宮中幾十年的都已經(jīng)是人精一般的角色,很快調(diào)整好狀態(tài)。
他將手上的卷宗遞給慈令儀,可慈令儀只拿了最上面兩卷:“多謝李公公,”她從衣袖中暗暗拿出一個質(zhì)地細膩的玉戒塞給了李衛(wèi),“太后娘娘的一點美意,還望李公公不嫌棄。
”本來不是難辦的事情太后娘娘出手卻這般闊綽,李衛(wèi)掛著一臉笑,想要推辭回去但慈令儀很快就轉(zhuǎn)身離開,讓他再沒機會回絕。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李衛(wèi)將玉戒收回時,特地沒有避開二人的視線。
送走了慈令儀,李衛(wèi)便有了時間招待二人:“奴家見過王爺,慈大人,先前怠慢了二位大人,還望大人見諒。
”顧無咎同樣客套了幾句,很快就直奔主題:“不知內(nèi)務府可有記載內(nèi)教坊人員調(diào)動的卷宗,本王想借來一看。
”李衛(wèi)是聰明人,見到二人一同前來,很快明白是要為了查偷運的案子來的,笑這回應到:“自然有,王爺稍等,奴家去去就回。
”說罷,很快又進到內(nèi)務府里頭的房子。
或許是走的太急了,竟然忘記了將先前要一同給慈令儀卻沒被拿走的卷宗落在了桌上。
眼下就慈攸寧和顧無咎二人在屋內(nèi),李衛(wèi)又要些時候才能回來,慈攸寧再難按耐住內(nèi)心的好奇,走上前想看看姐姐究竟要的是那里的卷宗。
不過結果卻完全沒有讓她意料到,落在這里的竟然是冷宮卷宗。
按理來說冷宮確實也屬于后宮,眼下小皇帝尚未娶妻,后宮的事宜一切都在太后的管理之下,想要調(diào)查冷宮的卷宗也是合情合理。
顧無咎見她翻開卷宗,也熱不住湊上來:“看來我們的猜測出錯了,只是為何太后要冷宮的卷宗?”話音才剛剛落下,身后就再一次傳來了慈令儀的聲音:“打擾二位大人,先前小人落下了東西,特地來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