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子嗣,因血脈不純,玷污神圣,剝離血脈,貶為罪奴,永世不得入神譜!”
他每說一句,殿內(nèi)的溫度就仿佛下降一分。所有長老都屏住了呼吸,一種嗜血的寂靜籠罩了整個萬神殿。
姬無道終于緩緩抬起頭,臉上流露出無比掙扎的神情。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姬刑長老……法理……終究外乎人情?!彼穆曇袈犐先テv不堪,“姬玄他……為我族立下過赫赫戰(zhàn)功。他是我兄長,唯一的血脈?!?/p>
“然后呢?”
姬刑向前踏出一步,甲胄碰撞,發(fā)出冰冷的聲響。
“功是功,過是過。戰(zhàn)功,能抵消他對我族血脈的玷污嗎?神皇之子的身份,能凌駕于我金族萬古的榮耀之上嗎?”
姬刑的目光變得極具壓迫性,他直視著姬無道。
“代族長,回答我。若今日,你因私情而枉法,我執(zhí)法堂存在的意義是什么?我姬刑,又有何面目,去面對金族的列祖列宗!”
“請代族長下令!”一位長老猛地躬身,大吼。
“請代族長下令!”
殿內(nèi),所有長老齊齊躬身,聲浪匯聚成一道洪流,沖擊著王座上的那個人。
姬無道閉上了眼睛。
良久,他才緩緩睜開,眼中所有的掙扎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死寂的決然。
“也罷?!?/p>
他疲憊地擺了擺手。
“既然眾意難違,族規(guī)難逆……我若再徇私,便是金族的罪人?!?/p>
他的目光,穿過人群,死死地鎖定在姬刑的身上。
“姬刑,聽令?!?/p>
“此事,由你執(zhí)法堂全權(quán)處理?!?/p>
“將……罪人姬玄,帶回萬神殿?!?/p>
“記住,”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我要活的。本座,要當(dāng)著全族的面,親自審問他!”
他頓了頓,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補充完最后一句話。
“至于那兩個孩子……一并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