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姬紫萱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姬默則是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柳如煙的嘴角,則緩緩勾起了一抹勝利的、冰冷的、殘忍的弧度。
所有人都以為,接下來會(huì)看到一個(gè)男人震驚、憤怒、痛苦、乃至跪地哀求的丑態(tài)。
一個(gè)凡人,被先天道胎拋棄,這是何等的打擊?
然而。
姬玄,只是靜靜地,將手中那件縫補(bǔ)好的小衣服上最后一根線頭,輕輕咬斷。
然后,他將那件衣服,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了一邊。
整個(gè)過程,不疾不徐,行云流水,仿佛在完成一件與世隔絕、神圣無比的儀式。
周遭的哭喊、催促、冷笑、決絕……所有的一切,都無法侵入他身周三尺之地。
做完這一切,他才終于抬起頭。
他的眼神很平靜,平靜得可怕,像是一口深不見底的萬年古井,不起一絲波瀾,不沾一毫塵埃。
他沒有看歇斯底里的柳如煙。
沒有看痛哭流涕的女兒。
也沒有看那個(gè)做出決斷后,便撇開視線,不敢與他對(duì)視的妻子。
他的目光,穿透了蘇婉兒故作堅(jiān)強(qiáng)的表情,仿佛看到了她那顆正在瘋狂滴血、卻被大道欲望包裹的道心。
然后,他開口了。
聲音不大,溫和依舊,卻清晰得讓柳如煙臉上的笑容都瞬間僵住了。
“所以,柳宗主?!?/p>
姬玄的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你的意思是,我和我的孩子們,是婉兒證道路上的……負(fù)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