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邁步而入,高跟的云靴踩在竹制地板上,發(fā)出“篤篤”的聲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姬紫萱和姬默的心上。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
“姬默說的,何止是流言?”
她停在屋子中央,環(huán)視一圈這簡陋的陳設(shè),眼中的厭惡更深了。
“這,本就是事實!”
柳如煙看都未看姬玄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對自己的侮辱。她的視線在四個“長不大”的孩子身上逐一掃過,帶著一絲貓戲老鼠般的憐憫,更多的卻是譏諷。
“事實,就是我瑤光仙宗萬古罕見的先天道胎,注定要證道成帝的蘇婉兒!”
她聲音一提,指向身后的徒弟。
“卻被你!”
柳如煙猛地轉(zhuǎn)身,手指遙遙指向那個從始至終都未曾抬頭的男人,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團(tuán)令人作嘔的污穢。
“被你一個血脈低劣的凡人,一個連修行門檻都摸不到的廢物,白白耽誤了千年!”
“我爹不是廢物!”姬紫萱猛地抬頭,鼓起勇氣反駁。
“閉嘴!”
柳如煙厲聲呵斥,神威如獄,壓得姬紫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小雜種!”
她的話語惡毒至極。
“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你弟弟!”柳如煙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利,指著姬紫萱和姬默,像是在展示兩件失敗的作品。
“大女兒八百歲,修為不過區(qū)區(qū)金丹境!像什么樣子!”
“二兒子五百歲,更可笑,還在筑基期徘徊!你那兩個小的,更是連引氣入體都困難重重!”
“你知道為什么嗎?”
柳如煙一步步逼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姬玄,像是在宣讀一份不容置疑的判決書。
“因為你!姬玄!”
“因為你這卑賤的凡人血脈,就像一個骯臟的牢籠,像一道永遠(yuǎn)無法掙脫的枷鎖,死死地鎖住了他們本該璀璨無雙的仙途!”
“你不僅污染了婉兒的道基,更是讓你自己的親生骨肉,淪為了整個東荒仙域最大的笑柄!”
她一字一頓,聲音響徹整個隱仙谷。
“廢物!你就是他們此生最大的拖累!是他們永遠(yuǎn)洗刷不掉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