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么?」他的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難道我讓你在舒府委屈了?你在舒府的吃穿用度哪一項怠慢了?前陣子還讓你買了幾件首飾不是嗎?」
這個何玉瑞不否認(rèn),她在舒府確實吃好用好,做為主母的舒老太太給月銀時也沒少過她一分半文,但她要的不只是這樣。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购斡袢疣ㄆ?,「我是女人,總不好主動開口要求,你、你對我難道……」
「我累,沒那心思跟氣力?!顾f。
她抬起淚shi的眼,幽幽地道:「你是嫌棄我的出身吧?!?/p>
「與那無關(guān)?!?/p>
「那么與什么有關(guān)?」
他迎上她看似嬌憐低微卻又直接的目光,「這三年來,我也沒碰過你之外的誰?!顾浇且还?,深深一笑,「你就別鬧了,回去歇著吧?!?/p>
「海澄……」何玉瑞還想說些什么。
舒海澄卻忽地大喊,「六通!」
何玉瑞被他這一聲洪亮的叫喚嚇了一跳,整個人震了一下。她不甘心,懊惱氣怒,可她不敢再討。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著平復(fù)內(nèi)心的奔騰澎湃。雖說舒海澄從未對她說過半句重話或是給過什么狠惡的臉色,但她隱約感覺得到他是頭狼。
他總是靜靜地、優(yōu)雅地,讓人猜不準(zhǔn)他什么時候會躍起來狠咬人一口。
「我……我回去了?!顾龎阂种闹械牟桓始安豢欤D(zhuǎn)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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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遺忘的兇殺案(2)
這是天笑第一次從滾缸上跌下來,還受了傷。
向天笑養(yǎng)在向錦波身邊十六年,他沒讓她受過一次傷,現(xiàn)在她借了向天笑的身,竟在眾目睽睽下出大糗。
丟人,太丟人了。
那天在歡滿樓聽舒海澄說了關(guān)于喜兒的事,她在返家途中一直覺得有人在跟蹤她、監(jiān)視她,可當(dāng)她停下腳步回過頭,又什么可疑的人影都沒有。
當(dāng)晚,她惡夢連連,整晚不得安眠。
也因此最近一直精神不濟(jì)、心神不寧,她一個失足,在滾缸上滑了腳,一屁股跌在地上。
就這樣,她只得在家里休養(yǎng)了。幸好前陣子舒海澄賞了那么多個銀元,十天半個月不上工還餓不死她跟爺爺。
她這人是標(biāo)準(zhǔn)的賤骨頭、勞碌命,根本閑不住。歇了三天,盡管腰還疼著,她卻開始東摸摸西摸摸,一刻都停不下來。
「天笑啊,你能坐著就別站著,能躺著就別坐著,要是腰傷落下病根,以后有你受的。」向錦波看不過去,忍不住叨念。
「爺爺,我閑不下來嘛?!顾荒槦o奈。
「你就不能找點能乖乖坐著不動的事?」向錦波笑嘆一記。
靜態(tài)的事情啊?前世她唯一能坐著不動就是在畫設(shè)計稿跟制作首飾頭花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