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情緒上頭,光想著把人拉進沒有監(jiān)控的浴室狠狠質問,卻忘記了兩人身上別著麥,阮旖手里還拿著攝影機。
還好他沒說什么引人遐想的話,就算直播出去了,網(wǎng)友們也只會以為他們是在敘舊。
輕吐一口濁氣,路周勉強壓下未平的心緒,神情復雜對阮旖說:“好,你去吧,我們晚點再敘舊?!?/p>
阮旖露出一個很干的禮貌微笑:“好哦?!?/p>
心里想的卻是:誰想和你敘舊哦,最討厭你了。
和路周錯身,打開浴室門,阮旖飛快走出了布置溫馨的房間。
沒等他走下樓,又被打開門的白凌風抓了個正著。
白凌風朝他招手,用口型無聲喊他:“小軟?!?/p>
阮旖對白凌風印象挺好,沒多少防備走過去,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詢問:“白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嗎?”
被鏡頭對著,白凌風不著痕跡壓下想對著路周房間門板翻白眼的沖動,含蓄點頭:“嗯,進屋來說?!?/p>
阮旖便跟著進了屋。
一進屋,他發(fā)現(xiàn)白凌風房間里的監(jiān)控設備都被毛巾蓋住了。
不僅如此,白凌風還熟練伸手,動作自然的給他也閉了麥。
確定沒有設備可以監(jiān)聽到自己和阮旖說話之后,白凌風眼睛黑得發(fā)亮,直直問:“小軟,之前在門板后面拍攝的時候我出了一身汗,你肯定也出汗了吧?要不要在我房間洗個戰(zhàn)斗澡,再換個衣服?”
怕阮旖拒絕,白凌風飛快勸說:“這個天氣,身上裹著汗和灰多難受啊,更別說你還穿著一身黑?!?/p>
阮旖本就搖擺,聽白凌風這樣說,頓時更不堅定了。
他確實被身上的汗粘得很難受。
這種難受,既是身體層面的,又是精神層面的。
對他來說,可以說是雙層折磨。
保持著最后一點理智,阮旖小聲問:“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俊?/p>
白凌風見阮旖松動了,連忙繼續(xù)勸:“沒事啊,反正這會兒也沒直播了,你暫停拍攝十幾二十分鐘也沒事?!?/p>
知道阮旖敬業(yè),白凌風又說:“導演要是找你,我?guī)湍憬忉??!?/p>
又是這個說法。
但阮旖知道,白凌風是說到做到的人。
所以他當即放下最后的堅持,臉頰薄紅:“那麻煩你了,風哥?!?/p>
白凌風愉快擺手:“小事兒?!?/p>
笑得一副不值錢的樣子,白凌風接著說:“我就知道你肯定會被我說服,洗澡水、干凈的換洗衣物、洗漱用品、浴巾什么的,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只管去洗澡就行?!?/p>
阮旖?jīng)]想到白凌風骨子里是這樣的細心體貼,他感動看向白凌風,真誠道:“風哥,謝謝你?!?/p>
白凌風被阮旖干凈澄澈的眼神看得心里發(fā)麻。他告誡自己,一定要把狐貍尾巴藏住了,不能讓小軟發(fā)現(xiàn)他這樣做的私心。
“不,不客氣,”白凌風打開浴室門,向阮旖展示里面的情況,同時略顯心虛地轉移話題,“小軟你看看,我有沒有漏了什么?”